月窟山摩崖石刻
文/盧樹剛
月窟山自古是關(guān)隘要地,為北方少數(shù)民族與漢人雜居之地,各種傳統(tǒng)文化得以交流和融合,因而很早就成了一個公共的宗教活動場所。北魏時期建有寺廟,距今已有1500多年歷史。據(jù)康熙四年(1665)刻立的《重修寶峰寺碑記》載,唐天寶五年(746)建寶峰寺,為“崇圣寺”中院,五代時因戰(zhàn)火荒廢,金大定(1161~1190)及明昌(1190~1196)年間重修,此后屢有修葺,一直持續(xù)到清末、民國。
梵影摩崖
月窟山迄今發(fā)現(xiàn)鑿有摩崖石刻兩處:一處為王石洞石窟造像石刻,另一處為豁子口摩崖石刻。王石洞位于月窟山靈湫南百米處。據(jù)明萬歷甲申(1584)孫丕揚纂《富平縣志》載:“又東十五里為月窟山,山巔右有泉,不(渴)[竭]亦不溢,深數(shù)仞,旱禱必應(yīng)。……南三十步有王石洞,世傳王仙頤養(yǎng)處,右玉女洞,左仙人洞,深不測。山東耳有古蜂洞,蜜流如瀑布”,故可知這個石窟即為王石洞。此洞離地面約6米高,因其在摩崖高處,地勢險要,須攀援荊榛而上,許多人望而卻步,留下“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遺憾。洞窟寬2米,高1.5米多,深3米處變得狹窄,里面到底通向多遠處不得而知。迎面兩尊佛造像,分別刻在兩個巨石上,佛像結(jié)跏趺坐,雕琢精美,栩栩如生。南邊一方巨石1尊佛造像,面朝洞口,正向西方。像高40厘米,寬40厘米,深4厘米。頭后佛光普照,頭部稍殘缺,雙手掌面朝上置于腰間,盤腿趺坐蓮臺,衣服褶皺,圓形蓮臺均清晰可見。像下鐫有“延祐七年(1320)六月萱殞一禁記耳”12字。北邊一方巨石上的1尊佛造像,大小、形制與南邊那個基本一樣,只是做工稍粗糙,似未雕刻完工。這處洞窟,背風(fēng)向陽,人跡罕至。若不是佛像下面的題記,看這斧鑿痕跡,竟清晰如昨,誰也不會想到,它在這里,已歷經(jīng)七百余年。
豁子口位于寶峰寺東兩百米處,其山崖石壁如刀削一般,巨石嵯峨,塊塊相連。其一巨石上亦刻有一尊摩崖造像。在一個高100厘米、寬80厘米佛龕內(nèi),刻有一尊高40厘米、寬40厘米的佛像。頭部有殘缺,面目風(fēng)蝕不清,佛像正上方刻有偈語四句:“南無阿彌陀佛,龍澍屢世災(zāi)魔。念正一心惡亂,脫苦超升極樂”,落款為“居士傅明、傅瀆仝題”。佛像右方亦有偈語四句:“東土實險道,西方真極樂。欲免輪回苦,一心念彌陀”,落款為“本山主持法善題”,法善即民國時期寶峰禪院主持張法善禪師。在該造像南側(cè)的另一巨石上,刻有七絕詩一首,其內(nèi)容為:“一生在世千般苦,百年死后一場空。倘若不信眼前看,個個英雄在土中”,落款為“主持££題”。在這塊巨石正上方,離地面大約6米高的一塊石壁上,刻有一副聯(lián)句:“雄志未展,空余一腔熱血淚;壯心依覽,遍照萬代梟雄骨”,落款依稀可見“老泉 青山居士”“共和戊辰頭伏尾”等字樣,當(dāng)為刻石人及時間。其內(nèi)容與前面兩首詩截然不同,可能不是佛家弟子所為。從“共和”兩字及對聯(lián)所表達的思想分析,應(yīng)為當(dāng)代人所刻。“頭伏”即“初伏”,刻石時間應(yīng)為夏季。因其地勢偏高,風(fēng)化嚴重,字跡漫漶。
月窟山為渭北佛教圣地。里間有“南有終南,北有月窟”之說。在月窟山及其周圍留存詩文數(shù)篇,碑石多通。一些地勢險要或隱蔽地方的石刻還沒有被發(fā)現(xiàn),有些石刻因歷史原因而被毀或掩埋。如西女學(xué)洞的題刻因洞口塌陷而無從整理。唐人杜光庭《東西女學(xué)洞記》中載“其西女學(xué)約山有路,可到洞門。近門一石室,可容一二十人。其洞門時有人秉燭可入,行一二十里,兩面有五門,皆各有題記,或云通蓬萊及諸仙境。近年有石摧下,遮閉洞門,不通人入?!痹逃趯毞逅虑暗钗鲏ι系摹队^樓》一詩,為明末清初大思想家顧炎武所題,詩曰:“頗得玄元意,西來欲化胡。青牛秋草沒,日暮獨躊躇”(《顧亭林文集》)。特殊時期,拆廟時被毀,掩埋于亂石之中,迄今亦沒有發(fā)現(xiàn)。還有建于懸崖峭壁上的“五間樓”內(nèi)的蓮花寶座以及壁畫等石刻,因地勢險峻無法抵達而迄今尚無人整理。
西學(xué)洞
筆者小時候曾攀援到“五間樓”內(nèi),依稀記得有三孔窯洞,最西邊的大約7米多深,我還用鉛筆和紙張拓印過窯壁上的文字和圖畫,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不到痕跡。這些迄今尚未整理出來的石刻遺跡,有待于有關(guān)部門和有識之士去挖掘和開發(fā),從而使這些深厚的石刻文化得以傳承和發(fā)揚。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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