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的自覺與文化的自信
文化是一種現(xiàn)象,文化是一種時態(tài),文化是一種傳承,文化是一種記載。
文化的核心是人,人的精髓是思想。很多人知道龔自珍,不是因為他的豪放不羈,而是他的微言大義。一曲“我勸天公重抖摟,不拘一格降人才”沒喚來風雨,卻幻化成激勵、警醒后人的一道思想力量,一份文化擔當。
做為詩人的龔自珍,是文化的自覺與文化的自信的典型代表,十九歲中鄉(xiāng)試副榜,接近不惑時才勉強考中進士,又因楷書寫得太糟,連翰林院都進不了,只求了個內(nèi)閣中書——一個七品閑官。盡管后來做到了宗人府主事和禮部主事,也依然是享受正職待遇的閑職。官微自然言輕,“萬馬齊喑究可哀”的道光時代,腐朽的政治文化盾構(gòu)了詩人的文化自覺,沒落的世態(tài)文化孵出莫須有的“丁香花公案”,更在引來世俗圍觀的同時,進一步阻遏了詩人的思想張力。直到110年后的1949年,一代偉人毛澤東的極度推崇,詩人的文化自信才重回社會,“九州生氣恃風雷”終成“天翻地覆慨而慷”。
文化不是自然天成,是由外而內(nèi)的精神實體,也是由內(nèi)延外的思想張揚。源遠流長,博大精深的中華文化鑄就過歷史的輝煌,也閃爍著時代的光芒。她積淀著中華民族最深層的精神追求和最獨特的精神標識,不僅滋養(yǎng)豐潤了中國華民族生生不息、發(fā)展壯大的血脈,也讓人類文明因中華文化的璀璨而魅力四射。
自古以來盤桓于中華文化人身上的“狂狷”二氣,驚天地泣鬼神,承前祖啟未來,傳承著中華文化的自覺,堅定著民族文化的自信。
狂者如“舉世皆濁我獨清”的屈原,一種精神上的孤狂;“自笑狂夫老更狂”的杜甫,一種不羈中的豪狂; “去留肝膽兩昆侖” 的譚嗣同,舍身報國的一種高狂;“橫眉冷對千夫指” 的魯迅,鋒銳入骨的一種大狂。
狷者如“前時但說民通寇,此日翻看吏縱夷” 的魏源,一種憤慨之后的安之若素;“西山不改青蒼色,卻為人間送夕陽”的張際亮,一種俊逸豪宕的激切奔放;“九州氣勢似星歲,萬古熊湘一浩歌”的湯鵬,一種不甘屈節(jié)的沉郁悲壯。
“狂”而進取,“狷”而自守,是文化的捍衛(wèi),也是思想的堅挺。繼承文化、發(fā)展文化、繁榮文化需要文化的自覺,更要有文化的自信。做文化人,炫耀的不是文筆,而是思想,發(fā)展繁榮中華文化,同樣需要立足于時代與實踐基礎上的文化地位上的認識、規(guī)律上的把握、責任上的擔當。不僅需要滿腔熱情,更需要腳踏實地,中華文化的繁榮興盛,將最終體現(xiàn)于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
因此,堅持正確的文化導向,堅持先進文化的前進方向,讓文化的自覺凝聚民心,以文化的自信強盛中華,文化的大繁榮大發(fā)展就會形成推進社會文明進步的巨大力量,中華民族博采眾長,兼收并蓄的文化傳統(tǒng)、文化內(nèi)涵就會在持續(xù)的傳承中贏來持久的繁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