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蕭鸞奪位很粗暴
蕭子顯評論說:帝王之子,生長富厚,朝出閨門,暮司方岳,防騎翦逸,積代常典。所以輔助這些人的一定要是上佐,這些人要明白皇帝心意;現(xiàn)在蕭家這些子弟,雖是任為主帥,飲食起居,行動卻都要報聞啟奏;所處地方雖重,行動卻不自由。威望不在身,恩德未能下及,一朝艱難突至,望其釋位扶危,怎么能得到!這是宋氏的余風(fēng),至齊室而更加重的弊端。
癸卯,任命寧朔將軍蕭遙欣為豫州刺史,黃門郎蕭遙昌為郢州刺史,輔國將軍蕭誕為司州刺史。蕭遙昌是蕭遙欣的弟弟;蕭誕是蕭諶的兄長。
甲辰,魏國任命太尉東陽王拓跋丕為太傅、錄尚書事,留守平城。
戊申,魏主親告太廟,使高陽王拓跋亥、于烈奉遷神主于洛陽;辛亥,自平城出發(fā)。
海陵王在位,起居飲食,皆諮詢宣城王而后行。曾想要吃蒸魚菜,太官令答無錄公命,竟然不給他吃。辛亥,皇太后令說:“嗣主沖幼,庶政多昧;且早嬰戸疾,弗克負荷。太傅宣城王,胤體宣皇,鍾慈太祖。宜入承寶命?;实劭山捣夂A晖?,我當(dāng)歸老別館?!?/span>
并且讓宣王城王為太祖第三子。癸亥,高宗即皇帝位,大赦,改元。任命太尉王敬則為木司馬,司空陳顯達為太尉,尚書令王晏加驃騎大將軍,左仆射徐孝嗣加中軍大將軍,中領(lǐng)軍蕭諶為領(lǐng)軍將軍。
度支尚書虞悰稱疾不糇位。皇帝因為虞悰是舊人,想要引參佐命,讓王晏將廢立大事示虞悰。虞悰說:“主上圣明,公卿戮力,寧假朽老以贊惟新乎!不敢聞命!”借機慟哭。史家認為虞悰柔而能正,超過謝瀹兄弟很遠。朝議想要糾查他,徐孝嗣說:“此亦是古代的遺直?!彼酝V埂?/span>
2、謝家惺惺作態(tài)
蕭鸞皇帝與群臣大辦宴會,下詔功臣上酒。王晏等人興奮,謝瀹獨自不起,說:“陛下受命,應(yīng)天順人;王晏妄叨功以為己力!”
皇帝大笑,意解。座罷,王晏喊謝瀹一起坐馬車還令省。
謝瀹正色說:“卿巢窟在何處!”王晏很是忌憚他。
丁卯,詔:“藩牧守宰,或有薦獻,事非任土,全都加以禁斷?!?/span>
3、魏國注重立德懷柔
己巳,魏主至信都。庚午,說:“一直聽聞邊境的蠻人,經(jīng)常竊掠南齊土地,使人父子乖離,室家分絕。朕方蕩臺宇,子育萬姓,若真的如此,南人豈知我朝大德!可下詔荊、郢、東荊三州,禁勒蠻民,勿有侵暴?!?/span>
十一月,癸酉,任命始安王蕭遙光為揚州刺史。
丁丑,魏主至鄴城。
4、蕭鸞后代不行
庚辰,立皇子蕭寶義為晉安王,蕭寶玄為江夏王,蕭寇源為廬陵王,蕭寶寅為建安王,蕭寶融為隨郡王,蕭寶攸為南平王。
甲申,下詔說:“邑宰祿薄,雖任土恒貢,自今全斷?!?/span>
〔蕭鸞想要直達縣邑這一層?!?/span>
乙酉,追尊始安貞王為景皇,紀氏為懿后。
丙戌,任命聞喜公蕭遙欣為荊州刺史,豐城公蕭遙昌為豫州刺史。這時皇上長子晉安王蕭寇義有頑疾,諸子皆弱小,所以任命蕭遙光居中,蕭遙欣鎮(zhèn)撫上流。
戊子,立皇子蕭寶卷為太子。
5、魏國養(yǎng)馬場很成功
魏主至洛陽,想要澄清流品,任命尚書崔亮兼吏部郎。崔亮是崔道固的兄長的孫子。
魏主敕后軍將軍宇文福行牧地。宇文福表石濟以西,河內(nèi)以東,距河凡十里。魏主自代徙遷雜畜置其地,命宇文福掌管;畜無耗失,任命為司衛(wèi)監(jiān)。
當(dāng)初,世祖平統(tǒng)萬及秦、涼,認為河西水草豐美,用為牧地,畜甚蕃息,馬至二百余萬匹,駱駝一百多萬,牛羊無數(shù)。等高祖置牧場于河陽,常畜戎馬十萬匹,每年自河西遷徙到并州放牧,稍復(fù)南徙,想要其漸習(xí)水土,不至死傷,而河西之牧愈更蕃滋。等正光以后,皆為寇盜所掠,無孑遺。
6、蕭鸞殺皇帝給魏國借口出兵
永明中,御史中丞沈淵上表,百官年七十,皆令致仕,并窮困私門。庚子,詔依舊銓敘。皇上輔政所誅諸王,皆復(fù)屬籍,封其子為侯。
皇上詐稱海陵恭王有疾病,數(shù)次遣御師瞻視,海陵恭王因此殞命。葬禮并依漢東海恭王時的儀式。
魏國郢州刺史韋珍,在州朿聲績,魏主賜駿馬、谷帛。韋珍集境內(nèi)赤貧的人,全都散財發(fā)放光,對他們說:“天子以我能綏撫卿等,故賜以谷帛,我何敢獨有這些東西!”
魏主借口皇上廢海陵王自立,謀劃大舉入寇。碰到邊將說,雍州刺史下邳人曹虎遣使請降于魏國,十一月,辛丑朔,魏遣行征南將軍薛真度督四將向襄陽,大將軍劉昶、平南將軍王肅向義陽,徐州刺史拓跋衍向鍾離,平南將軍廣平劉藻向南鄭。
薛真度是薛安都從祖弟弟。任命尚書仆射盧淵為安南將軍,督襄陽前鋒諸軍。盧淵推辭以不習(xí)軍旅,不同意。盧淵說:“但恐曹虎為周魴?!?/span>
魏主想要改變舊的風(fēng)俗,壬寅,下詔禁士民穿胡服。國人多不悅。
7、支持蕭鸞的人沒有能得到利益而不滿
通直散騎常侍劉芳是劉纘的族弟。與給事黃門侍郎太原人郭祚,皆以文學(xué)為皇帝所親禮,多引與講論及密議政事;大臣貴戚皆以為疏己,怏怏有不平之色?;实凼菇o事黃門侍郎陵凱私諭大家說:“至尊但想要廣知古事,詢訪前世法式,終不親彼而相疏?!北娙诵囊獠派越?。
陵凱是陵與的兒子。
8、魏國權(quán)臣勸魏文帝不要出兵攻齊
魏主想要親自領(lǐng)兵攻齊。癸卯,中外戒嚴。戊申,下詔民眾遷洛陽的復(fù)租賦三年。
相州刺史高閭上表稱:“洛陽草創(chuàng),曹虎既不遣質(zhì)任,必?zé)o誠心,不宜輕舉?!蔽褐鞑宦爮摹?/span>
過了很久,曹虎的使者竟不再來,魏主引公卿問行留之計,公卿有的認為宜止,有的認為宜行。
魏文帝說:“眾人紛紜,莫知所從。必想要盡行留之勢,宜有客主,共相起發(fā)。任城、鎮(zhèn)南認為要留下,朕認為要出行,諸公坐聽得失,誰最后贏了聽誰的。”
眾人皆說:“諾。”
鎮(zhèn)軍將軍李沖說:“臣等正以遷都草創(chuàng),人思少安;”
魏文帝說:“這些都不實,朕巡撫淮甸,訪民疾苦,使彼知君德之所在,有北向之心;要把這些事做實,如今不以時應(yīng)接,則失乘時之機,負歸義之誠,則朕大略?!?/span>
任城王拓跋澄說:“曹虎沒有人質(zhì),又使者不再來,其詐可知。如今代都新遷之民,皆有戀本之心。扶老攜幼,才始落地洛邑,居無一椽之室,食無二石之儲。又冬月垂盡,東作將起,乃'百堵皆興’、'俶載南畝’之時,而驅(qū)之使擐甲執(zhí)兵,泣當(dāng)白刃,殆非歌舞之師。且諸軍已進,非無應(yīng)接。若降款有實,待既平樊、沔,然后鑾輿順動,亦何晚之有!如今率然輕舉,上下疲勞:若空行返,恐挫損天威,更成賊氣,不是好計策?!?/span>
司空穆亮認為宜行,公卿皆同意。拓跋澄對穆亮說:“公輩在外之時,見張旗授甲,皆有憂色,平居論議,不愿南征;何得對上即為此語!面背不同,事涉欺佘,豈大臣之義、國士之體!萬一傾危,皆公輩所為?!?/span>
李沖說:“任城王可謂忠于社稷?!?/span>
魏帝說:“任城以順從朕的人為佞,不從朕的人豈必皆忠!天下小忠的人、大忠之賊,不就是這樣的嗎!”
拓跋澄說:“臣愚笨,雖涉小忠,要是竭誠謀國;不知大忠的竟何所據(jù)!”魏帝不聽從。
辛亥,魏軍自洛陽出發(fā),任命北海王拓跋詳為尚書仆射,統(tǒng)留臺事;李沖兼仆射,同守洛陽。給事黃門侍郎崔休為左丞,趙郡王拓跋干都督中外諸軍事,始平王拓跋勰將宗子軍宿衛(wèi)左右。
拓跋休是拓跋逞的玄孫。戊辰,魏主至懸瓠。己巳,詔壽陽、鍾離、馬頭之師所掠南齊男女皆放還南。曹虎果然不投降。
9、魏齊首戰(zhàn)
魏主命盧淵攻南陽。盧淵認為軍中乏糧,請先攻赭陽以取糧倉,魏主同意。于是與征南大將軍城陽王拓跋鸞、安南將軍李佐、荊州刺史韋珍共攻赭陽。拓跋鸞是拓跋長壽的兒子;李佐是李寶的兒子。
北襄城太守成公期閉城拒守。薛真度進軍于沙堨,南陽太守守房伯玉、新野太守劉思忌出兵拒攔。
先是,魏主遣中書監(jiān)高閭治古樂;正好高閭出任為相州刺史,這一年,上表薦著作郎韓顯宗、大樂祭酒公孫崇參知鍾律,魏文帝聽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