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母
(此文較長,愛我的你一定會耐心品完)
鬧鐘第一遍響起的時候,夏天很不耐煩的從被窩里探出半瞇著眼睛的頭,伸出手摁掉鬧鐘,在世界再次清靜之后重回被窩,迷迷糊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夏天聽到伴著阿姨慌張上樓的腳步聲傳入耳朵里的還有“夏天,快起床了,七點(diǎn)多了都,阿姨睡過了頭……” 夏天猛然驚醒,抓過來鬧鐘一看,媽呀都7點(diǎn)一刻了,沒記錯今天是周三我值日打掃衛(wèi)生,怎么辦還有昨天不會的題目指望今天早點(diǎn)去問問做好,昨天數(shù)學(xué)老師說下午好像要單元測試……夏天一邊手忙腳亂的穿衣服洗漱,一邊腦子里高速運(yùn)轉(zhuǎn)著一堆待解決的問題。
這時候阿姨走過來,“別急,夏天,來得及的,阿姨熱了牛奶,有面包吃點(diǎn)再走,阿姨送,阿姨給你替班主任解釋,都怪阿姨睡過了頭了……”
“哎呀,你走開啊,我趕著上學(xué)?!毕奶觳荒蜔┑耐崎_阿姨拿過來的面包,抓起桌子上的書包就往學(xué)校奔去。阿姨的聲音還在,“夏天,我給點(diǎn)錢你餓了路上買點(diǎn)吃的?!焙萌菀鬃飞舷奶?,“快,拿著,是阿姨不好。”夏天拿過錢,看了這個女人一眼,一早妝畫的這么好,鬼信你睡過了頭,虛情假意。
夏天想,如果媽媽還在的話,絕對不會讓她睡過頭的,媽媽總是很早的就準(zhǔn)備好了早餐,然后上來叫醒熟睡的夏天,那個時候的夏天是不需要鬧鐘的,在媽媽一遍遍的嘮叨聲中,穿衣洗漱,“唉,這么大孩子還有起床氣,過來媽媽把你衣領(lǐng)翻好……”,吃飯的時候媽媽會幫夏天把書包理好,“夏天,昨晚媽媽下班遲你都睡著了就沒叫你,不會寫的那幾題媽媽都給你寫字條夾書里了,到學(xué)??纯?。”
“哎呀,知道啦,媽,我爸是怎么受得了你這么嘮叨的……”
“你這孩子,沒大沒小……”
“媽,我吃好了,走啦?!边呎f邊接過媽媽手中的包,慢悠悠的走向?qū)W校。
夏天邊跑邊想,好像只要速度夠快,就可以穿過時光隧道,回到過去,他們還是快樂的三口之家。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爸爸開始加班到很晚回家,后來經(jīng)常第二天滿身酒氣的回到家,夏天開始感覺到家里的氣氛不對,做作業(yè)的時候會聽的隔壁房間爸媽壓低的吵架聲,然后是媽媽的哭泣、爸爸的摔門聲……
夏天小心翼翼的問過媽媽:“爸爸是不是不要我們了?!?/span>
“瞎說,你爸爸只是工作忙。”
后來,好像一切都是夏天做的噩夢一樣,雖然爸爸還是晚歸,但是她們不再吵架,反而顯得很恩愛,那個時候的夏天不知道,爸媽是為了讓她不瞎想而做戲,實際早已是同床異夢。
然后,在那個悶熱的讓人窒息的午后,學(xué)校因天氣過熱而休假一天,夏天一蹦一跳的走在滿是蟬鳴充斥的街道,進(jìn)家門的時候欣喜的一邊換著鞋子一邊對媽媽喊著“媽,冰箱里還有冰棍嗎,我們學(xué)校……”抬頭走進(jìn)客廳的時候,滿地的玻璃碎片凝固住夏天的表情,然后是母親拖著行李箱從房間出來,走過夏天身邊的時候說“想媽媽就打電話,跟著爸爸好好過?!毕奶煦墩局路疬@句話對于14歲的她來說太難消化,隔了半餉,追出去的時候媽媽已經(jīng)沒了蹤影,爸爸對他說:“夏天,乖女兒,聽話以后跟著爸爸過?!?/span>
在夏天16歲的時候,考上重點(diǎn)高中的那天,爸爸領(lǐng)著現(xiàn)在的阿姨過來和她說:“夏天,以后爸爸忙,讓阿姨來照顧你,好不好?”
夏天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莫名其妙的多出來一個阿姨,夏天知道,爸爸娶了這個阿姨,比媽媽漂亮、年輕的阿姨。
到學(xué)校的時候,第一節(jié)課的鈴聲已經(jīng)打過,站在班級門口從未遲到過的夏天連報告都不知道該伸出哪只手,好不容易醞釀出勇氣喊了聲“報告”,可能醞釀的方式不對,“報”字的聲音太過響亮,“告”卻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引得同學(xué)們一陣大笑,夏天的臉都紅了,雙手不住的扯弄著校服的裙擺。
“進(jìn)來,快回座位上上課……”夏天一路低著頭回到位子上,慌手慌腳的翻開書,忐忑不安的一節(jié)課啊,怎么這么漫長。終于下課鈴聲想起,班主任合起書本,“這節(jié)課就到這,然后夏天大課間來我辦公室一趟?!苯K于還是來了啊,顯然接下來的一節(jié)課,夏天也全然沒在聽,腦子里全是怎么辦,一會班主任問為什么我遲到,總不能說睡過了頭,都是因為阿姨,如果媽媽在,就絕對不會這樣……
夏天從未如此渴求過不要下課,當(dāng)?shù)诙?jié)課下課鈴聲打響時,夏天感覺自己像是個待斬的囚犯,聽到了判官刀起頭落無情的“斬立決”。膽怯的走到辦公室的時候,班主任朝他招了招手,示意她走過來,“韓夏天,昨天英語測試你知道你考了多少嗎?!?/span>
夏天回響著昨天英語測試的場景,一直在跑廁所,因為阿姨破天荒的給她親手做了便當(dāng)送過來,可是卻吃壞了夏天的肚子,夏天知道收卷的時候她的作文才剛剛開了一個頭,“應(yīng)該很不理想……”夏天膽怯的像是貓叫的聲音,低著頭,盯著腳尖,仿佛現(xiàn)在連站立這個動作對她來說也有了過分的難度?!澳愕牡鬃硬诲e,聽你們英語老師說你昨天吃壞肚子了一直跑廁所,叫你來也不是老師要罵你,夏天,你膽子太小了,太內(nèi)向平時要多和同學(xué)交流,老師希望你能開朗樂觀起來……”
夏天知道,以前她也是個嘴上不饒人、蠻橫的小姑涼,可是自從媽媽離開后,爸爸總是早出晚歸,夏天變得不愛說話了。有的時候她只能對著鏡子和自己說,朋友問她怎么了,她不愿意告訴她們她的爸爸媽媽離婚了,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不再問她了,升高中后也就不再和這些朋友聯(lián)系了……
“夏天,老師說的這些你都清楚了嗎,今天遲到是不是沒休息好,晚上回家寫完作業(yè)早點(diǎn)休息?!?/span>
此刻好像沒有比一個勁的點(diǎn)頭來得更好的回應(yīng)了,夏天終于松了口氣,班主任并沒有大家說得那么不解人情的嚴(yán)厲?;厝サ臅r候感覺像是重生,今天的陽光真好,我早上都沒有發(fā)現(xiàn)呢,輕盈的步子邁動出少女內(nèi)心歡悅的歌聲。
午休后的眼保健操,班主任發(fā)下來一會要考的數(shù)學(xué)卷子,夏天的數(shù)學(xué)一直不夠好,以前媽媽會下班后給她補(bǔ)習(xí),現(xiàn)在全是夏天一個人死磕,看到卷子上的那些集合、求函數(shù)定義域,夏天不明白為什么要學(xué)這些毫無用處的東西。自從媽媽走后,夏天仿佛更有了破罐子破摔的借口,所以面對卷子上的題目,她根本無從下手。夏天有一種本事,就是在課堂上雖然早已神游四方可在老師看來她完全就是個在聚精會神聽課的好學(xué)生,所以班主任才會和他講那些話吧,一個不調(diào)皮不違紀(jì)安靜聽課的女孩子,即使成績不好,她也只是個吸收知識慢點(diǎn)的好學(xué)生。
收卷的時候夏天后面的兩大題還沒開始動筆,班主任過來收卷子的時候微微的搖了搖頭,夏天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失望,無奈,這是媽媽常有的表情,對那個時候開始晚歸的爸爸。
分?jǐn)?shù)下來的時候,夏天一點(diǎn)也不意外,一如既往的一團(tuán)糟,考上這所高中耗費(fèi)了夏天太多的力氣了,夏天記得媽媽說:“夏天,如果你考上重點(diǎn)高中,媽媽就去接你過來?!庇谑窍奶鞗]日沒夜昏天暗地的與課本死磕,終于踏進(jìn)這所高中,媽媽卻告訴她,“夏天,媽媽要結(jié)婚了,不能接你過來了,想媽媽就打電話,喜歡什么就和媽媽說,媽媽給你買啊……”夏天在電話這一端忘記了怎么回應(yīng),在媽媽一聲聲“喂……喂……”中直到電話里傳來了忙音。她都不知道眼淚已經(jīng)無聲無息的鋪滿整張臉,這之后,夏天開始心安理得的不學(xué)習(xí),抄作業(yè),表面她還是個乖孩子,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成績已經(jīng)壞透了,爸爸依舊忙著他的生意,媽媽忙著再婚,電話已經(jīng)很久沒有打來。阿姨每天研究美容,澆花,偶爾心情大好下一次廚房做出來的飯菜比中藥還難以下咽,沒有人關(guān)心夏天在腐爛,在這些風(fēng)平浪靜的午后,慢慢的發(fā)酵。
家長會是阿姨去的,在夏天看來濃妝艷抹的阿姨并不適合參與那樣接地氣的學(xué)術(shù)交流,可是她不敢讓爸爸去,因為阿姨從來不會責(zé)怪于她的成績,每次回來的時候都說“不錯,夏天,繼續(xù)加油哦?!毕奶熘腊⒁倘潭紱]有在聽,甚至她擺放在課桌上的試卷和致家長一封信也都原封不動的安躺在原地。
可是,這一次,夏天沒有想到,班主任給爸爸打去了電話,那天,爸爸把夏天叫到書房的時候,夏天就知道她暴露了,“怎么回事啊,怎么就考這么點(diǎn)?”
“不不……是的,爸爸,我……”支支吾吾的夏天在爸爸的權(quán)威下找不到合適的落腳地。
“要不這樣,我去找你們班主任聊聊,打個電話給你媽媽……”
還沒等爸爸說完,夏天就急了,她害怕班主任,害怕媽媽,“不……是的,爸爸,這不能怪我,阿姨那天送的便當(dāng)有問題,我吃了考試一直在拉肚子,第二天考數(shù)學(xué)又遲到,我……我沒心思寫試卷……”夏天說出這些話來的時候一開始是有點(diǎn)心虛,后來反倒顯得理直氣壯起來,她說的是事實不是嗎,她并沒有撒謊,這的確不能怪她。
“是這樣的啊,我馬上去和你阿姨說說,怎么凈做些耽誤孩子學(xué)習(xí)的事?!闭f完,爸爸走出書房,去了阿姨的房間。
過了一會,夏天依舊假模假樣的一副認(rèn)真看書反思成績的坐在書桌前,阿姨端過來一杯牛奶,“夏天啊,前兩天是阿姨的錯,阿姨化妝忘了時間喊你起床,你爸爸剛剛已經(jīng)說過我了,阿姨給你賠個不是?!敝?,考試這件事好像就這么安然無恙的過去了。
夏天依舊按時上學(xué),假裝聽課,可是她的成績卻越來越不好了,夏天有的時候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公式和自己一次比一次慘淡的分?jǐn)?shù),也想要下定決心好好學(xué)習(xí),可是當(dāng)那些公式出現(xiàn)在筆下,一個個字母的意思都不懂,她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落下了太多的課程,浩瀚的工程量讓夏天望而卻步了。班主任第二次叫夏天去辦公室的時候,沒有了第一次的好言好語和耐心:“韓夏天,你怎么回事,你看看你的成績,直線下滑,看你上課也在聽啊,是不是故意裝出一副認(rèn)真聽課的樣子來……”
夏天雙手不住扯動著校服的裙擺,終于鼓起來勇氣說“老師,我……我每天回家根本沒有時間寫作業(yè),我要洗衣服,做飯,打掃衛(wèi)生……”
“你媽媽呢?”班主任不解的問夏天
“媽媽,媽媽離開了,爸爸……爸爸娶了新的阿姨來家里,阿姨她……”夏天以前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可以這么有潛質(zhì)的演戲,眼淚在適時的時候流了下來,班主任手忙腳亂的給她遞過來手帕紙,已經(jīng)忘記了他是要教育批評夏天這回事,轉(zhuǎn)而無比同情眼前這個還沒成年的小姑涼。辦公室里其他的老師看到這一幕,也都紛紛投來同情的目光。夏天上一秒還活在不知如何詭辯的水生火熱中,下一秒就化身成了讓人橫生同情想要解救的無辜少女。
后來,夏天的膽子越來越大,她開始游走在同學(xué)之間,訴說著阿姨對她的種種刻薄,她成功的博得同情,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某煽儾缓?,她可以感覺到,連隔壁班,隔壁年級的同學(xué)都知道了她的故事,每次她走在上學(xué),放學(xué)的路上,就有人小聲指著她說“你看,就是她,那個叫夏天的,他爸媽離異后跟著后媽過,你不知道她那個后媽有多惡毒,真心疼這個女孩啊?!边@樣的議論聲無處不在,后來竟然都傳到了街坊鄰居的耳朵里,有一次周末阿姨在屋子里研究美容,就讓夏天去看一看院子里的花,“夏天,去把院子里的花澆一下水?!闭帽桓舯诘耐跄棠搪牭?,“我說,你這么大人還使喚一個孩子,不能自己澆嗎,真是……”王奶奶鄙夷的語氣和神情充滿了對阿姨的不滿,阿姨一定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她只是讓夏天幫個忙,就遭到這樣陰陽怪氣的謾罵,可是夏天知道,這是她一手導(dǎo)的好戲。
并不是沒有心懷愧疚的時候,其實夏天知道阿姨沒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她按時給夏天零花錢生活費(fèi),沒有媽媽那么嘮叨,不會一遍一遍數(shù)落夏天學(xué)習(xí)不用功,甚至有時候阿姨出去逛街還會給她買些漂亮衣服,她們雖然生活在同一個屋檐卻很少交流,可是每當(dāng)這些愧疚感冒出來的時候,阿姨總會來把它們澆滅,比如她又把家里弄得一團(tuán)糟,研究她那些不著調(diào)的菜譜,廚房里烏煙瘴氣食物燒焦的味道,客廳里跳舞操的音樂一直放個不停,擾得夏天想要重入書海卻心有余而力不足,這不能怪我,本來這就是事實。夏天這樣想的時候,那些愧疚感就悄然褪去了。
夏天開始越來越放肆,像是個要復(fù)仇的女戰(zhàn)士,她為了讓人們更加的信服她,用尺子在房間里一遍一遍抽打自己的手臂和雙腿,直到出現(xiàn)了一個個鮮紅的傷痕,然后她開始跟同學(xué)說“你們看,這些都是我不聽話阿姨打我的,衣服洗不干凈被打,碗沒有刷被打,說錯了話被打……”她捊開袖子和褲腿,像是炫耀戰(zhàn)績一樣把那些傷痕展現(xiàn)給同學(xué)們看。很快的,一傳十,十傳百,阿姨出門的時候感覺莫名其妙的被人數(shù)落,連附近超市上班的大媽大嬸都不愿意賣給阿姨鮮花水果,終于,班主任打電話給還在外地出差的爸爸,“夏天爸爸,我覺得為了夏天的成長和未來,你多關(guān)心她,多陪伴她,你難道不知道你女兒很痛苦嗎?”
夏天爸爸在接到電話時聽得一頭霧水,他一直忙于出差,好久沒回過家,聽到班主任這么說,連忙買了當(dāng)晚的機(jī)票,回來的一路上有太多人愿意去解釋他的疑惑。
“唉,夏天他爸,你不知道,你不在啊夏天那么瘦弱的姑涼被打得渾身是傷……”
“就是啊,多好一個孩子,命怎么就這么苦呢……”
“我住隔壁我都能聽到大晚上的也不知道在家里搞什么,音樂的聲音放那么大,這孩子還怎么讀書……”
“夏天他爸,你可算回來了……”
“………………”
終于,夏天盼望的那天來了,爸爸開始對著阿姨大叫,然后摔門,阿姨望著站在書房門口的夏天,像是在問她為什么,你不能怪我,不能怪我,夏天一遍一遍對自己說,一天又一天,吵鬧的日子與日俱增,火藥味愈演愈烈,也是在一個滿是蟬鳴的午后,阿姨像當(dāng)年夏天的媽媽一樣,提著行李箱離開了這個家,走得時候阿姨看著坐在沙發(fā)上的夏天,無奈的嘆了氣,阿姨已經(jīng)不問她為什么了,那個時候的夏天,并沒有想象中復(fù)仇勝利的快感。
之后,日子又像剛開始一樣無波無瀾,沒有人再去議論夏天的后媽,好像那些日子只是夏天做的一個夢。夏天依舊按時上學(xué),放學(xué),成績馬馬虎虎,在那之后,爸爸再也沒有帶新的阿姨回家。
很多年后,夏天從大學(xué)畢業(yè),嫁給了一個比他大10歲的男人。男人很好,成熟,體貼,照顧她,只不過在她之前有過一場婚姻,有個剛剛滿10歲的小女孩??墒窍奶觳唤橐?,因為夏天喜歡這個男人。
小女孩很漂亮,也很聽話,她們的相處似乎并沒有因為后媽這個關(guān)系而受到影響。夏天會帶著她去逛街,給她買櫥窗里漂亮的衣服,頭飾,回來的時候,跟著電視里學(xué)著給她編漂亮的頭發(fā)……夏天覺得她就會這樣和他們平凡的幸福著。
然后,在一個半夜醒來的夜晚,夏天聽到像是小女孩的哭泣聲,透過房門的縫隙,夏天看到小女孩依偎在男人的懷里,“爸爸,阿姨今天編頭發(fā)弄得我好疼,我不喜歡編頭發(fā),也不喜歡去逛街……?!毕奶炷幕氐椒块g,夜晚的燈光打落在落地窗上,透過月光和云層,夏天看見了許多年前那個短暫相處過的阿姨。
你看,新一輪的故事開始了啊。
作者簡介:
木槿暖夏,就讀南京金陵科技學(xué)院大三級學(xué)生,自稱要像鮮花一樣嬌艷的木槿歐尼。
木槿有話說,
此文來自父親一句話給的靈感,“父母打孩子這件事很正常,但是如果是繼母繼父在人看來就不正常,難免就會與惡毒掛了勾。”有時候,我們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也不全都是真相。
蘇小編曰:
木槿是我們泡腳日記寫作訓(xùn)練營第一期的營長,昨晚學(xué)員們吵著要看營長寫的東西,她連夜寫了這篇小說,以饗讀者。這篇文章也是她親自編輯的,看得出她很重視大家的感受,看到最后的都是真愛啊。
繼父、后媽是這個世上最難找到準(zhǔn)確位置的角色,原來對方都做不到視如己出。愛屋及烏,或許你只有真的愛他,才會愛他的孩子。
這篇小說,看得我膽戰(zhàn)心驚。愿我們的愛情與婚姻不草率,相知相伴過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