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公的再三忽悠下,我加入了他們的爬山小分隊。出發(fā)前特意在包里裝了本書,準備在山腳下隨意轉(zhuǎn)轉(zhuǎn)就坐下看書。
都怪我意志不夠堅定,在山腳農(nóng)家院停車以后,經(jīng)不住他們攛掇,竟身不由己地跟著他們往小山深處爬去。
進了山里,手機信號也沒了,未經(jīng)開發(fā)的野山,連個正路也沒有,我只好亦步亦趨地緊緊跟著他們,掉隊了怕無法聯(lián)系啊!
山上到處都是草木,空氣中彌漫著各種植物混合的香味,人行走在山路中,視線所及,全是養(yǎng)眼的綠色。若是不趕,倒也神清氣爽,非常愜意。
可那幾人都是爬慣了山的人,對我來說速度有點快,趕的我都出汗了。幸而爬了不太遠,途經(jīng)槐樹溝,他們在那里采槐花,我才得以停下來,看看周圍的景致。
我剛剛拍了兩朵野莓花兒,我家那人已經(jīng)采罷槐花了,連聲催促著我走。不是看在他同學的份上,我真想和他吵一架。干啥呢?出來玩,不讓看風景,找虐的呀?
繼續(xù)往前爬,狹窄的山路上開始出現(xiàn)一堆一堆的牛糞,遠處有叮叮當當?shù)拟忚K聲,敢情這山上有放牛的??!
我的腳步繼續(xù)向前,我的心卻長在那牛糞上了。若不是跟著這個二愣子,我真想找個袋子,裝幾塊干牛糞回去,撒到菜地里,多好的肥料??!
把我的心思從牛糞中拉回的是腳下越來越難走的路,我不能跟那人生氣,因為得需要他拽著我。
那人許是在外人面前有點不好意思,拉我的手居然虛虛的,一點都沒力。這能起個啥作用?。课抑缓米Ьo他的背包帶,借力往上爬。
再次得以歇腳要感謝山上的野蒜,他們忙著挖蒜,我趕快找了塊石頭坐下歇著,放松一下剛才爬山時緊繃的神經(jīng)。
瞅瞅腳下的路,再看看除了我們再也不見人的周圍,我心生退意。跟他們商量要下山,我家那人還是堅持要往上爬。
同行的同學也退縮了,因為這野路他們也沒爬過,誰知道還有多遠才能到頂呢?
外人說話啥時間都比我說話好使,那人也不堅持往上爬了。正準備下山時,他的電話響了,咋就有信號了呢?我心里又高興又煩躁。
高興的是可以和妞妞聯(lián)系上了,煩躁的是他那電話只要一打,就沒個完。果真,同學等不及他那沒完沒了的通話,先下山啦!
他讓我跟同學一起先下去,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下等他。他那個憨大膽,我還是有點不放心。
他啥時間才能明白,夫妻本是一體?我再恨得牙癢,他若有事,不還得陪著他一起煎熬?
總算完事了,開路下山。上山不容易,下山更難,腳下一個不注意,我就滑坐到地上。我索性坐到地上滑行了一段。若不是屁股咯得受不了,真不想站起來。
好像還是上大學時爬過野山,幾十年都沒爬過了,是真的跟不上趟,很怕一不小心摔出個好歹,豈不麻煩?
那人又在催,我真生氣了。他怎么就不知道照顧人呢?他難道一點都不怕我萬一摔啦?蘇軾說的真不假:不知道惜命的人也不知道愛惜別人!
我還沒埋怨兩句呢,他倒生氣一個人走了。啥人???我索性站住了,深深地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覺得心里舒暢了許多。
我開始慢慢悠悠地往山下走,借助兩根棍的力量,不讓膝蓋受力,倒也不覺得太疼。我且受用這滿目綠色、習習清風好了。
我正悠哉悠哉的往下走時,見下面石頭上坐著兩人,正是那人同學。同學關(guān)心地詢問:沒事吧?我心情不要太好:沒事,我走的慢!
我不問那人,那二桿子肯定自己走了。我們繼續(xù)下山,走著走著感覺不對,好像不是上山的路。
同學說:“沒事!我們從養(yǎng)羊那里可以回去?!边€有羊?原諒我心里在想羊屎蛋也可以肥地。
走不多久,果真見到一棟到處都漏風的兩層樓,很多羊在那里活動,原來是羊圈。路上也到處都是羊屎蛋。
“噫,走哪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懶得理他。“zxl”他開始喊,沒心沒肺的!我懶懶地應了一聲“干啥?”
話音落了不久,那人從另一條路上走了過來。抬頭看,到山下停車吃飯的地了。
坐在一個名叫響水河山莊的農(nóng)家院里,我癔癥了好一會兒。響水河,這名字好熟悉。翻了翻圖片
這個在惠州駐廠時救急的門診,是我老鄉(xiāng)開的,就在響水河北路,真的好巧?。?/p>
在我們痛快吃雞肉,喝土雞面片時,我的眼盯上了燉雞的土灶,那灶底下燃燒的是大塊的木材,那灰燼不是草木灰嗎?
我叫道:“拿個塑料袋裝點草木灰回去吧!肥地!”同學笑了:“熱,咋裝?”那人想甩出臭臉,轉(zhuǎn)瞬又忍住了。我切!道不同,不相為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