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有梵高,一生郁郁不得志,精神都出了問題,死后畫作被人認可,成為照耀千古的藝術(shù)大師。
而在中國,也有這么一位畫家,有著類似的經(jīng)歷。
這是清代怪杰蘇仁山的一張戲墨小品,雖寥寥幾筆,卻古樸高逸,極富韻味!
可惜這樣一個天才畫家,卻行為癲狂,被其父斥為“忤逆狂悖之子”而送入監(jiān)獄,后在獄中去世,年僅37歲。
蘇仁山(1814-1850),原名長春,號靜甫,后來改名為仁山,字長春,是畫史上罕見的早熟天才。
蘇仁山四歲時就在父親的教導下接觸繪畫,早年作品上皆有父親的大量題詩。
他在畫藝上相當早熟,自稱十二歲便“畫著閭里”、十三歲“名動庠土”,十四歲作《山水圖》和《山水圖冊》,十六歲時的《山水圖》以及十八歲的《設(shè)色山水》都名動一方。
蘇仁山十四歲離鄉(xiāng)出游省城,廣州為中國南部歷史悠久的大都會,文人墨客薈萃之地。在廣州可以接觸到的古今書畫,必然令他大開眼界,一洗胸臆,,這正好解釋十八歲時出現(xiàn)的疏簡風格的緣由。
除了十四歲初到廣州,據(jù)他的畫跋可知,十五、二十八、三十四等年歲期間,也曾在廣州寓居。他的繪畫上出現(xiàn)的新風,跟廣東畫壇前輩之間的相似,實非偶然巧合。
二十余歲時出游廣西,則是蘇仁山藝術(shù)生命前后兩個時期的分界。
首次踏出廣東,桂林山水的清奇瑰麗,為其心靈注入嶄新的創(chuàng)作激情。那種飽受千萬年風化溶蝕而塑出的奇特地貌,是自然界的偉大杰作,對于自小成長于珠三角水鄉(xiāng)小鎮(zhèn)的青年畫癡來說,此番心路歷程的轉(zhuǎn)變無異于脫胎換骨,而且一直影響蘇仁山之后的人生。
可惜的是,這樣一個藝術(shù)天才,偏生在封建禮法嚴苛、抱殘守缺的舊時代,從桂林回家后,家族為蘇仁山包辦了一場婚姻,他對此極為不滿,抗爭了二三年才不得不就范。從此蘇仁山便性情極端,精神偏激,時而哭笑無常,時而數(shù)日不語,開口、下筆多為離經(jīng)叛道、觸犯時忌之言,終至父親和族中長輩恐受株連,將其出族。那之后蘇仁山被迫流寓佛山、廣州及廣西梧州等地,以教書授徒為生,性格言行更加孤僻憤激。族人上報縣官,將他拘禁縣牢以期收斂改悔,仁山傲然不屈,用炭條在牢房四壁繪寫五百戴枷羅漢、五百殺頭羅漢以示抗議。未久,由于他在詩畫中屢有憤世嫉俗、不滿封建王朝專制的情緒流現(xiàn),引起其親屬與族人的恐慌,被其父以“不孝”為名扭送入縣獄關(guān)押以免受株連。1850年前后,蘇仁山病死獄中,年僅37歲,死后逐漸為人遺忘,連專門記載廣東畫家傳紀的《嶺南畫征略》都未編入他的事跡。這位畫壇怪杰,幾乎被埋沒一個世紀,直到本世紀的20年代才重新獲得了人們的認識。蘇仁山的人物繪畫,不少取材于陶瓷一類民間工藝,筆下的人物線條簡練,人物造型與體態(tài)動作處處隨意點畫勾勒,無一處不與社會生活中的眾生相相吻合。其栩栩如生的人物肖像,多為歷史的愛國名人、歸隱者及仙家道人。蘇仁山作品之中,花鳥畫雖占比例較小,亦足以體現(xiàn)畫家的強烈個性,且極具幽雅詩意?!痘B圖四屏》筆法流利瀟灑、神韻生動,成為蘇仁山特色的其中一面,也足以代表廣東花鳥畫中的佳作。一為水墨或水墨著色,稍加渲染,清奇俊麗。其中間過渡的灰色用得恰到好處,清淡溫潤,與墨線協(xié)調(diào)得水乳交融,使全畫顯現(xiàn)了一種如身臨其境的大氣感覺。而這種空氣感又泛起了淡淡的微光,邀人入勝,這是一種無法解釋的高雅脫俗的藝術(shù)感。蘇仁山的山水畫另一形格則為純墨線勾勒,以線條之疏密、粗細、干濕間構(gòu)而出,此種風格多見于冊頁制作,面貌奇特,似素描,又似版畫。那些充滿感性的線條和墨點,隨意地縱橫交錯,純粹憑感性畫出。特立獨行的藝術(shù)家所擁有與眾不同的想象空間,自有不可思議的奇妙創(chuàng)意。觀賞蘇仁山的作品,不難察覺他那份非凡幽默感,足以為其充滿傷感的人生聊解愁困。蘇仁山的行為作風實與常人差異極大,從社會世俗的角度來看,其為人未免令社會難以接受。正如蘇仁山自稱:“人皆謂我玩世,豈知余者?并世無知己,惟尚友古人而已?!?/span>他被人誤解的寂寞凄涼,令人惋惜。由于性格不隨流俗,而注定孤獨終身,但超凡脫俗的藝術(shù)質(zhì)量,亦借此才得以成就。與蘇仁山相比,現(xiàn)在的我們有著更好的學畫條件,物質(zhì)上更充裕,精神上也更自由?;ヂ?lián)網(wǎng)讓我們擁有便利的條件,足不出戶,也能通過在線學習擁有好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