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閨蜜忽然和我說了很多話。她已經(jīng)有幾個月不大上網(wǎng)了。真相讓我既崇敬,又悲傷。
閨蜜帶著兩個70多歲的老人從東北到廣西過冬。
老人是她的姨和姨夫,老人雖然70多歲了,可從不服老,剛剛到廣西時,閨蜜帶著兩位老人各處去游玩,當(dāng)時也沒有疫情封控,日子過得愜意而自由。
可誰知,不幸的消息接踵而來。先是出現(xiàn)疫情,小區(qū)開始封控,再不能隨心所欲地生活,這也就忍了,隔段時間出去采購一次吧,可是姨夫的舊病又復(fù)發(fā)了,閨蜜的頭都大了,她原本體質(zhì)也弱,這老人要是病在家里,可怎么辦?
好在,關(guān)鍵時刻,閨蜜還能冷靜應(yīng)對,她和她姨按照以往的經(jīng)驗,竟然把姨夫的病調(diào)理得控制住了。
就在閨蜜才要松口氣時,姐姐的一個電話,讓她嘴上的泡起老大。
居住在海南的哥哥忽然查出了癌癥晚期,癌細胞已擴散到骨內(nèi)。
她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向樂觀開朗的哥哥怎么忽然得了癌癥,還是晚期呢?
哥哥的性格是那種閑不住的人,本身手巧,人稱萬能工,多面手。誰家有活都找他,誰找他,他都二話不說去幫忙。就算不干活,也會堅持鍛煉。就這樣的一個人,為啥還被癌癥找上了呢?
當(dāng)姐姐把診斷書發(fā)給她看時,她不淡定了,要去看哥哥。
可是小區(qū)出不去,家里還有兩個老人,帶不走。
她多方打聽,就算拿到特殊通行證,帶著老人一起走,中間也要做兩次核酸,到了那邊也要隔離,路上和隔離期間,老人會不會有什么閃失?
況且,哥哥在住院,就算她到那里,還是一樣看不到。
可她實在是牽掛呀!哥哥的日子不多了。
她又幾次努力,都沒成行,郁郁寡歡,焦慮重重,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上線說話。
就在昨天晚上,她忽然來找我說話,說:
“我再也不用惦記出門了!”
我馬上意識到了什么,是的,她親愛的哥哥走了……
她沒有見到哥哥最后一面,她說留下了永久的遺憾。
半晌無語,我發(fā)去三個合十的手勢。
在疾患面前,在險惡的疫情大環(huán)境面前,我有深深的無力感。
她馬上又說,哥哥雖然走了,但是我又覺得他沒有走,因為,他把眼角膜捐了,可以救6個人,還把遺體捐了……
我一振,忽然就肅然起敬。她還說,哥走時告訴嫂子,不要哭,因為他一輩子從來做事光明磊落,問心無愧。
這是怎樣的一個人呀?這有多么遼闊的胸懷呀?
我唏噓不已。最后我說,不要難過吧,象哥說的那樣,做個哥哥那樣的人,生無憾,死亦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