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微信家庭群里發(fā)來消息,我們不約而同去看,屏幕上發(fā)來小弟的信息;“大哥、大嫂,我們明天不回去了,岳父身體欠安,我們回那頭,你們開心過年?!?/span>
鐵定年年回來過年的小弟第一次爽約了,一時間,我感覺到了失落的氣氛在家中蔓延,這幾天每天念叨、期盼,然后就在除夕前,被告知了這個結(jié)果,短暫沉默后,我和大哥馬上回復(fù):“好的,好的,你們回去陪老人,開開心心過年!”群里這樣說,我又不放心地發(fā)去語音,被小弟掛斷了,他發(fā)過來消息:“姐,嗓子疼,不說話了。”“哦,你岳父情況怎么樣?如果有事情一定給我們來信!”“沒事,你們安心過年吧!”
小侄兒那邊給他媽媽發(fā)信息,沒有回。心里感到不安,祈禱一切安好吧。嫂子說話了:“小弟這么多年來,帶著媳婦一年不落回來陪俺們過年,也該讓人家回家過個年了?!薄笆茄?!是呀!弟媳真是沒說的!她父母也70多歲的人了,應(yīng)該多陪陪!”我們連聲附和。
我知道這些話是說給一家人聽,也是說給自己聽的,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此事古難全。然而那種必須舍離的心帶著熱乎乎的不舍。猜想小弟他倆也一定取舍了半天才退了火車票。
回過神,我這邊微信上叮囑兒子早些睡覺,明天不要誤了火車,他回:“放心吧!媽,我這誤了火車上哪過年去呀?”看來這小子把過年還是很當(dāng)回事的。
第二天,除夕了,兵分兩路大哥帶著小侄兒貼了對聯(lián)出門去了,大哥心很細,小弟不來,孩子頭一次過年和爸爸分開,大哥怕小侄兒上火,而孩子確實也偷偷上火了,嗓子疼了,他想念父母也惦念家里的情況,所以大哥拉他出去散散心。侄女小夫妻倆接公婆、取鞭炮,回來接站。我囑咐他倆,小瑞什么都不帶,輕手利腳不用接。可是沒人聽,一個多小時以后,侄女小兩口接來公婆,接來我兒子抱著一大摞鞭炮上樓了。又過半小時,大哥帶著小侄兒也上了樓,在門口就問:“小瑞來了嗎?”兒子趕緊跑出去迎大舅,嫂子接話:“人都進屋半天了,等你拽兒、拽兒得啥時候能到啊?再說你接站咋不看準(zhǔn)點呢?”大哥笑著摸了摸頭:“我記得時間對呀?”一家人都樂。
飯桌已經(jīng)擺滿了菜,斟滿了酒,窗外也零星響起鞭炮聲,不知是不是人們對年的淡化,放鞭炮的似乎越來越少了,雖說是鞭炮污染環(huán)境,可是沒有它總覺得年味寡淡了些,這時候,幾個孩子出去放炮了,鞭炮鋪出去十幾米遠,炸開的爆竹點燃了心中的久遠的年味,心情不自覺的就激動了,儀式感,對,是一種凝重的儀式感,我們共同舉杯時更有深切的體會!
按慣例,大哥作為一家之長先總結(jié)了家中過去一年里的幾大喜事,然后為每個人送上新年祝福和殷切期望,一如我們小時候過年時,父母期盼我們健康向上成長,一番話那總是令人興奮和充滿力量!
其實高潮還在年夜飯。
許我一寸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