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大學生物化學與分子生物學專業(yè)博士，新加坡國立大學（NUS）博士后，一門心思搞科研，業(yè)余寫稿不荒廢，努力給你驚喜。

——朱小鹿

1993年的一天，烈日正當空，一男一女依偎著，坐在田埂上的陰涼處。

一陣夾帶著熱浪的清風吹過，田里綠油油的秧苗舞動腰肢。

此時，男子皺起了眉頭，鼻子往上擠出了幾道細紋，似是哪里開始不舒服。

他用殘留的右臂，動作熟練地褪去一雙假肢。

瞬間，幾抹腥紅跳入眼中，血腥味飄散在空氣中。

身旁的女子，看向那觸目驚心的場面，心疼地直掉眼淚。

見女子落淚，男子強擠出滿臉笑容，內(nèi)心喃喃而語：

我一定要帶著國秀，帶著這個家走出去。

他們，是一對年輕的夫妻；國秀，是妻子的名字。

彈指之間，29年已過。

曾經(jīng)豪言壯語，如今夢想成真：

女兒成為教師；

自家在全村第一批摘掉貧困的帽子；

做起電商，開始把當?shù)剞r(nóng)產(chǎn)品推出山村。

男人是張順東，6歲斷臂，雙腿被截肢4次；

女人是李國秀，天生無手，只剩下一雙腳。

（李國秀和張順東）

命運本已將他們打入人生的谷底。

但幸運的是，緣分把他們聯(lián)結在一起。

兩個人心心相印，互相攙扶，憑著一只手、兩條腿，一起闖蕩這多難的人生。

現(xiàn)在，他們過得怎么樣？

看，他們被評為“感動中國2021年度人物”，獲央視怒贊:

沒腳走出致富路，無手繡出幸福花。

雙雙殘疾的夫妻，比正常人的日子過得都紅火。

他們實現(xiàn)人生的巨大反轉(zhuǎn)，到底憑啥？

原因無他，只因為他們比別人付出的更多而已。

去看他們走過的每一步，都蘸著血和淚。

所幸如今是甘甜……

同病相憐中，一見鐘情人

張順東和李國秀的命運有驚人的相似之處，他們都是同病相憐的殘疾人。

1974年，云南省昆明市東川區(qū)烏龍鎮(zhèn)坪子村。

聲聲啼哭中，一個男孩降生了。

父母給他取名張順東。

小順東從小就勤快踏實，心疼父母干活辛苦，總是爭著搶著，干那些力所能及的農(nóng)活。

家里養(yǎng)了一群羊，他成了放羊娃。

一眼望過去，一群浩浩蕩蕩的羊群中，始終有一個小小的身影，吃力地揮舞著羊鞭，趕著羊群。

羊群被趕到草地吃草時，小順東就在草地上躺下。

看藍天白云，聽流水潺潺。

這是6歲之前，張順東美好而幸福的人生。

6歲之后，一場意外突襲。

他成為命運的棄兒，開啟多災多難的一生。

一次傍晚時分，他趕羊回家時，路過一個電線桿。

突然，一只羊撒歡，死倔著不走。

無論張順東如何揮舞羊鞭，羊始終都不動。

眼瞧天色漸黑， 張順東心急了。

他伸手一拉，竟然觸碰到地上的高壓電線。

他兩眼一黑，人就暈厥過去。

等再次醒來，小小的身體如萬劍穿心，稍微一動就疼痛難忍。

他成了殘疾，右臂從肩膀處被截肢，只留下左臂。

雙腳受了重傷，成了瘸子。

藍天白云離他遠去，愁云陰影朝他涌來。

（張順東）

所有的快樂、向往，自那一天開始，都成為他只能想一想的事情。

甚至有時候想一想，他都覺得自己想多了。

一個常常在野外奔走玩耍的孩子，一個還沒有看過遠方世界的孩子，卻要整天被關在小小的屋子里。

這比身體上的失去和疼痛，更讓他難以忍受。

屋子里黑漆漆的，靜悄悄的，連陽光都不想多停留。

張順東小小年紀，就體會到生不如死的感覺。

那時候，幸好有父母的愛和陪伴。

疼的時候，父母哄著；發(fā)脾氣的時候，父母安慰。

就這樣過了一年。

他知道，這一輩子，自己就是這副模樣了。

但，即使已成這副模樣，他也想活下去。

否則，最痛心難過的就是父母。

他開始“求生”。

右手沒了，就用左手拿東西；雙腳受重傷，不能快走，那就慢慢挪動。

腳步挪動的速度，亦如他比別人慢了幾十拍的人生。

此時，他無以言說的痛苦，鄰村有一個女孩也正在經(jīng)歷。

女孩就是李國秀，先天殘疾，出生時沒有雙手，只有一雙腳。

她不像張國順一樣，還曾經(jīng)享受過美好的童年。

她一出生，就“與眾不同”。

（李國秀）

自從記事時，她便嘗盡生活的劫難，經(jīng)受數(shù)不清的冷眼嘲笑。

她曾絕望地徹夜痛哭，埋怨命運不公；

也曾悄悄地趴在院子門口，看外邊的孩子開心玩耍。

雖然遭遇不幸，注定要失去許多東西。

但畢竟活下去才是頭等大事。

在父母的關愛和鼓勵下，她一點點接受自己的殘疾。

她學著自理生活。

用腳吃飯、洗衣，還自學完初中知識。

身殘志不殘，兩個可憐的人兒，在相似的人生經(jīng)歷中，選擇走上同樣的路。

他們的初次相遇，是在人潮擁擠的大街上。

那是在鄰居的撮合下，為他們安排的一場相親。

張順東看向鄰居指示的方向，就看見一張清秀的臉龐，一抹歷經(jīng)過悲苦的微笑。

那個畫面，成了張順東此生最難忘的場景。

后來，他常常給妻子講起當時的心情。

街對面的李國秀，也看到了正看著她的的張順東。

四目相對之下，雖然還不曾相識，但愛意已漸漸浮現(xiàn)。

我第一次見到她，就（感覺這輩子）非她不娶。

張順東笑道。

我第一眼看見他，就覺得（他）太帥了。

李國秀亦是如此。

這，就是一見鐘情。

自此，更成為拯救他們?nèi)松母柿亍?/span>

第二天清早，張順東就迫不及待地提著禮品，纏著媒人去了李國秀家。

見到張順東到家提親，李國秀卻心生膽怯。

她擔心張順東嫌棄她。

聽到李國秀如此擔憂，張順東感到既心疼又好笑。

我要是嫌棄你殘疾，我就不會來了。

聽到這句沉穩(wěn)篤定的回答，站在一旁的李國秀，傾刻之間淚流滿面。

她感受到被尊重，被疼愛的滋味。

可兩個殘疾人想組建家庭，必然要跨越重重阻隔。

不僅是未來生活，還有當下家人的強烈反對。

看到張順東手腳殘疾后，李國秀的哥哥怒目圓睜，立馬跳出來阻攔。

兩個人只有一只手，以后的生活肯定苦不堪言。

莊稼人都靠種地持家，他這么殘疾，肯定干不了重活。

即使李國秀的家人強烈反對，但張順東并未被嚇退。

他拍著胸脯，氣勢昂揚地說，一定要娶李國秀。

之后的日子，張順東成天往李國秀家里跑。

臟話累活，他都搶著干。

就是為了證明，自己雖然是殘疾人，但依舊能照顧李國秀。

憑著一腔對李國秀的癡愛，張順東用自身行動，感動著李國秀的家人。

讓國秀嫁過去，肯定不會餓著國秀的。

家里人終于松了口，他們看到了幸福的曙光。

1993年，二人領證結婚，成為別人眼里的殘疾夫妻。

（張順東和李國秀結婚證）

從此，一張結婚證，將兩人的命運結結實實地捆綁在一起。

只是，生活的苦難才剛剛開始。

正如李家人所言，苦難重重。

添丁進口，壓力重重

1994年，夫妻倆迎來第一個女兒。

女兒身體健康，手腳健全。

他們給她起名為張光瓊。

沒過多久，兒子出生。

起名為張光云。

姐弟倆的名字，都寓意深藏。

在任何情況下，光都會發(fā)熱，點燃我們幸福的生活。

可這束點燃幸福生活的光，必將經(jīng)歷萬重阻礙，才能越燃越亮。

自從孩子出生，夫妻倆就迎來命運的刁難。

李國秀沒手，照顧孩子，頗為不便。

孩子得不到母親的哄抱，嚎啕大哭。

聽到孩子哭得聲音嘶啞，李國秀邊哭邊用腳安撫。

可眼前的小人并不買賬，她想要媽媽溫暖的懷抱。

無奈之下，李國秀只能用牙咬著女兒胸膛處的外衣，輕輕晃動女兒。

口中銜兒，如母貓叼著小貓一般。

幸運的是，女兒在媽媽的“哄騙”中，漸漸停止哭泣。

別人家的孩子都是用手抱大的，我的孩子從沒抱過。

（李國秀和張順東）

家中添丁進口，生活的重壓也席卷而來。

多一個人吃飯，就多一分壓力。

為養(yǎng)活一家四口，夫妻倆只能拼命干活。

夫妻倆都是殘疾人，不能外出打工，不能干重體力活。

只能靠那三畝良田，一圈雞、鴨、豬掙錢。

清晨5點多，鄉(xiāng)村的空氣中還夾帶著寒氣，到處都是一片寂靜。

村子里還沒人亮燈，張順東家的燈就早早亮起來。

夫妻倆爭分奪秒地刷牙、洗臉，與時間賽跑。

洗漱之后，扛著鋤頭農(nóng)具，蹚著露水下地。

一直干到中午時分，烈日當空，他們才拖著疲憊的身體，折返回家。

可前腳剛進家門，他們后腳就開始忙碌起來。

夫妻倆分工明確。

一個趕忙到灶臺前，擇菜、切菜，做一家人的午飯。

一個提著鐵皮桶，攪拌點飼料，提到雞、鴨、鵝、豬的面前。

張順東給家畜喂食時還好，起碼有一只手可以提桶。

可李國秀沒手，只能用牙咬。

小小的牙齒，提起10多斤重的飼料桶，鐵的味道瞬間在牙齒間散開，發(fā)出牙齒咬住鐵皮的“咯吱咯吱”聲。

她佝僂著腰，抻著脖子，顫顫巍巍地走過20多步，提到豬圈旁。

放下鐵桶后，用腳拿起勺子，一點點放在池子里，招呼著豬來吃。

為能多掙錢，讓孩子吃好穿好，李國秀學起用腳刺繡。

剛摸繡花針時，粗笨的腳趾很不靈活，根本拿不住針。

腳趾頻繁被刺，拿一下針，被刺一下，拿一下針，被刺一下……

一個上午過去，雙腳被刺的滿是血眼，腫脹起來。

看著沾滿血跡的腳趾，李國秀疼得直掉眼淚，但還是強忍著疼痛去練習。

因為她知道，家里孩子還需要吃飯，上學……，統(tǒng)統(tǒng)都離不開錢。

為撐起家，她只能吞下所有的苦楚。

在長年被扎之后，她終于練出了金剛腳，繡花的技術漸漸熟練起來。

（李國秀和張順東）

繡好花之后，夫妻倆就拿到街上去賣。

村里沒有通公路，家里也沒有電動車。

夫妻兩個人就趁著天未亮，一瘸一拐地往街上走。

天亮了再走，好攤位就沒了，會耽誤生意。

別人走一個小時的路，我們要走兩三個小時才能走到。

每次去趕集賣貨，來回都要走一整天。

為能多掙點錢，再苦再難，他們都能堅持下去。

怕就怕，苦難還會接踵而來。

而命運，偏偏如此殘酷。

一對殘疾夫妻，已經(jīng)是拼盡全力地活著，卻還要接二連三地遭受命運的錘擊。

供女讀書，拼命掙錢

特別是孩子長大了，壓力大的像座大山。

孩子長大，需要上學，意味著需要更多的錢。

看著孩子們急需學費，夫妻只能拼命掙錢。

農(nóng)忙季節(jié)，為能趕緊插好秧苗，空下時間再去干些雜活。

夫妻倆頂著火辣辣的太陽干活，就像永動機一樣，都不帶個停。

其他插秧的人，扛不住太陽暴曬，十點多鐘就回家了。

可張順東卻像個鐵人一樣，始終彎著腰，獨臂插秧，深一腳淺一腳往前走。

受過重傷的雙腳，泡在水里半上午，腳底板都泡得發(fā)白蛻皮。

但他顧不得休息，也不敢休息。

（張順東）

李國秀坐在田埂上，兩只腳快速把秧苗捆綁好，任由后背被汗打濕。

為了養(yǎng)家，他們舍不得歇息。

別人掉幾顆汗珠能干完的活，我們得濕幾層衣裳、多磨出幾個血泡才行。

臨近中午，李國秀匆忙回家做點飯，然后再匆忙把飯帶到地里。

只有在吃飯時，張順東才肯休息一會。

坐在大樹下，他匆忙扒兩口飯，喝點水，又頂著烈日去插秧。

臉被曬傷，后腦勺、肩膀都火燎燎的疼，脫下一層皮。

盡管累得喘不上氣，他也不肯松懈下來。

一直忙到太陽落山，田野中下起露水。

看著忙碌的張順東，站在田埂上的李國秀，常常心疼地大喊：

順東！算了，累一天了，明天再栽！

聽到妻子焦急的喊聲，張順東頭也不抬地說:

趁著涼快，再栽一陣！

栽一陣，栽一陣，再栽一陣……

直到月亮爬上來，天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時。

他才拖著疲倦的身子，在妻子的攙扶下，一步步走回家。

每走一步，他的兩雙傷腳都傳來陣陣刺骨的疼痛。

那雙腳上，早已起滿血泡。

各個季節(jié)都有不同的活，也都有不同的累。

莊稼成熟時，張順東更是累得雙腳流血。

家里沒錢買運輸?shù)能囎?，地里的苞米全靠背簍一點點運回家。

妻子沒有手，不能掰苞谷。

張順東的單手，成了家里唯一能掰動苞谷的手。

于是，張順東常常在前面快步走著，李國秀背著簍子在后面緊緊跟隨。

李國秀骨架瘦小，一簍裝五六十斤苞谷，就得趕緊送到地頭。

看著妻子在田間來回折騰，累得抬不起腰，張順東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為讓妻子少干點，他就只能多干點。

（張順東和李國秀在田間休息）

背苞谷時，張順東都用背簍裝七八十斤。

全身的力氣都壓在傷腳上，走路時常又累又疼，東倒西歪。

村里的老大爺，看著張順東不要命地干活，也忍不住大喊：

順東！悠著點，多背幾趟就行了！

沒事，大爹。

張順東強忍著疼痛答到。

我是男人，就應該擔起男人的職責。

我的愿望，是帶著國秀和孩子，不管多么艱難，都要一直走下去。

長期的勞累之下，張順東的傷腳發(fā)爛、流血。

晚上洗腳，脫掉假肢后，襪子都被染成紅色。

將腳放在熱水中，水都變成血水。

李國秀痛哭到：

日子太苦太難了，不想活的日子都有。

又想到兩個孩子太可憐了，還是繼續(xù)地努力活下去。

夜里，傷腳被簡單包扎一下，第二天清晨戴上假肢后，張順東又停不下來。

2013年，他的傷腳潰爛發(fā)炎到不行，必須要盡快去醫(yī)院截肢。

可做一次截肢手術，需要花費2萬多元錢，家里根本沒有閑錢。

眼瞅著女兒正在上高三，學費、美術需要的畫筆，動輒就是1萬元錢。

在自己的身體和女兒的學業(yè)相比之下，張順東首選女兒的未來。

見到父親不肯去做截肢手術，女兒玉瓊撲通一聲跪在父母面前，祈求他去做手術。

去做手術吧，書我不讀了，我要出去打工！

看著女兒痛哭著跪倒在地，張順東情不自禁地流下熱淚，喃喃自語到：

錢花在了醫(yī)院，你上大學怎么辦？

他不想因為家庭原因，讓女兒放棄學業(yè)。

女兒考上大學，我才覺得活了四十多年，第一次有了盼頭。

絕不能把貧困傳給下一代，再苦再難也要供孩子讀書。

時隔多年以后，光瓊仍然忍不住哭泣：

我永遠記得，我讀大學，是爸爸用腳換來的。

他們一直都沒有放棄，一直都只有一個信念，想著砸鍋賣鐵都要把我供出來的那種。

（張順東女兒張光瓊）

幸運的是，天無絕人之路。

當?shù)豘府向這個貧困的家庭伸出幫扶之手，為他們辦了貧困戶建檔立卡，還資助張順東2萬元的手術費。

女兒上大學后，苦難依然沒放過這個家庭。

厄運，接二連三地發(fā)生在張順東身上。

2015年、2017年……連續(xù)幾年，張順東的右腳被先后截肢四次。

截肢后只休息半個多月，他就忍著劇痛，咬著牙去干活。

他是男人，絕對不能倒下。

即使生活苦不堪言，張順東從未放棄過希望。

因為他是一個愛笑的人，喜歡唱歌。

生活像爬山，笑著面對

生活就像爬大山，生活就像趟大河，一步一個深深的腳窩～

雄厚的聲音，在山谷間蔓延開來。

歌聲就是張順東的心情。

他深知生活已經(jīng)夠苦，倘若再一味抱怨，只會苦上加苦。

所以，他要創(chuàng)造出一點甜。

不是說殘疾就一點光都沒了，我要奮斗，要把自己的家庭一天比一天搞得好。

折斷的翅膀，外表殘疾，不代表我們內(nèi)心殘疾，要發(fā)出自己的光和熱。

幸福不是等來的，是干出來的。

只要內(nèi)心足夠強大，再苦再難的坎，也終究有邁過去的一天。

他要笑對人生，主動掐住苦難的脖子，將苦難鋪成致富的道路。

他堅信，只要夫妻同心，泥土變黃金。

去干活時，本來很累的，他還會哼兩首歌，總能把苦難的日子過得像花一樣。

在苦難中生活的張順東，格外寵老婆。

動不動就唱句情話，討老婆的歡心。

喜歡你，我愛你……

灶臺前，屋檐下，都留下過他的情話。

（張順東李國秀）

家里喂著家畜，但夫妻倆的小家卻被打理的非常干凈。

他們家里干凈得很，李國秀的腳很巧的，繡鞋墊也比我們繡得好。

樂觀的心態(tài)，總能擊破一道道生活的難關，迎來艷陽天。

2017年，在國家危房5.1萬元的救急金幫助下，夫妻倆開了順東雜貨鋪和李國秀刺繡工作坊兩家店。

夫妻倆的收入在穩(wěn)步提高，生活也越過越好。

他們蓋起小洋房，成為村里最早的一批脫貧戶。

汗水不是白流的，總有收獲。

2017年，在外打工的兒子回家，一家人開通了順東云品直播間。

直播間里，張順東用唯一的手拿著家鄉(xiāng)土特產(chǎn)，微笑著面對鏡頭，向網(wǎng)友推薦。

新的一年，就是把我們的電商平臺做起來。

把我們家鄉(xiāng)的蜂蜜、東川一些特色面條、農(nóng)特色產(chǎn)品，從我們家鄉(xiāng)的網(wǎng)上賣出去。

2019年12月，當老師的女兒出嫁。

婚后不久，生下一個寶寶，夫妻倆看著外孫樂得合不攏嘴。

以前所有的不幸，都變成嘴邊的一抹笑，散了～

（張順東給李國秀買花）

自家的生活越過越好后，張順東開始為村子里其他人謀富。

他成為殘疾聯(lián)絡員，奔走在各家各戶。

用自身的經(jīng)歷告訴村里人：

扶是扶志，不是扶懶，不能靠等要。

要在國家的扶持下，自己站起來，生活才能越過越紅火。

其實作為我們一個基層干部而言，從他身上看到一種責任，和中華民族一種互相幫助的精神。

在張順東的帶領下，村民們變得積極起來，想方設法地掙錢。

他們夫妻還成為“感動中國2021年度人物”，成為全國的勵志模范。

生活難免狼藉，決定權在自己

結婚29年，張順東和李國秀靠著一只手、兩條腿，擊敗苦難的命運，迎來了幸福生活。

他們用親身走過的路告訴人們：

生活雖不免滿地狼藉，但決定權始終都在自己手中。

只要勤奮肯干，必將迎來錦繡風景；

只要努力付出，苦日子終究會熬出甜。

凡事怕一千遍，不如擼起袖子干一遍；

怕什么命運的刁難，我的人生我做主。

一道道難關，一步步闖，回頭看，終究會烙印出一個人間奇跡。

（李國秀和張順東）

這個世界，雖精彩紛呈，但就是跟有些人沒有關系。

他們的命運，總在精彩之外。

就像張順東和李國秀。

偏偏成為“天選之子”，身負殘疾；

偏偏出身農(nóng)村，必須土里刨食；

偏偏家庭貧困，沒人能幫襯……

看上去，他們的人生，好像都是死局，看不到光，找不到出口。

而張順東偏偏是個硬漢子，他不信命，只信自己。

苦嗎？肯定苦？想過放棄嗎？肯定想過。

但，咬牙堅持下去，他和妻子，他們一家人，不都迎來了幸運人生嗎？

你不信命，命自服你；你若信命，命可欺你。

作為殘疾人，張順東和妻子歷經(jīng)磨難，闖出了一條幸福人生路。

那么你呢？

手腳健全，還在抱怨？遇到一點點挫折，就被打擊到躺平？

我不知道，看了他們的人生，你們有何感想。

我只知道，看到他們夫妻拼命勞作的過程時，我哭了。

看到他們以苦為樂，張順東會說情話會給妻子買花時，我也哭了。

勵志者，自是“潤物細無聲”，我感受到了奮斗的力量。

我們不慫不懶，就不相信過得不如別人。

這是張順東說的，但愿也是我們每個人內(nèi)心所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