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傳統(tǒng)鑲嵌工藝歷史悠久,早在夏商時期,鑲嵌工藝就已經(jīng)廣泛的運用于青銅器和漆器上。現(xiàn)在保存于洛陽博物館的鑲嵌綠松石銅飾牌,是1984年秋出土于偃師二里頭文化遺址。是目前發(fā)現(xiàn)最早也是最精美的鑲嵌銅器,它的發(fā)現(xiàn)開創(chuàng)了鑲嵌銅器的先河。
美國費城博物館收藏有一只嵌博古圖的方角柜,疑似失去頂箱。
另外尚有極少的紫檀木鑲嵌類的柜子存世,如國家博物館展出恭王府的逯頂式多寶柜,柜門所嵌的博古圖案幾乎脫落殆盡;該柜旁邊同時展出的國博藏紫檀嵌犀角龍紋頂箱柜,淺色部分是犀角本色,深色部分則是犀角染色。此柜工料皆精,惜嵌材單一。
2006年紐約佳士得上拍過一對小頂箱柜,帶座的高度不足1.5米,材質(zhì)軟硬木混雜,座子疑似后配。蘇富比1994年和佳士得2012年分別拍過一只方角柜,亦有百寶鑲嵌,因未見實物,尚待甄別。另外還出現(xiàn)過兩只紫檀或硬木小頂箱柜,高度都不足一米。
黃花梨及紫檀帶有百寶鑲嵌的頂箱柜類,存世量大約如此。完整的黃花梨百寶嵌頂箱柜,嚴格來說僅有故宮、紐約大都會所藏,以及本次上??飼r的拍品。偶有聽聞尚有其他此類存世,尚無確實的資料信息。
但故宮及紐約大都會的藏品,柜身皆為包鑲黃花梨木皮,并非純以黃花梨實木制就。且兩者均只有正面鑲嵌百寶,側(cè)面則光素無飾。這些與本場拍品有著明顯的不同。更何況前兩者都屬博物館所藏,民間能夠流通的黃花梨百寶嵌頂箱柜,僅此一件。
書柜為頂箱式,以珍貴的黃花梨木制成。制式雖簡,但木工制作工藝精湛,工藝特征表明其制作年代較早。例如:柜身正側(cè)面露明榫,內(nèi)部穿帶或棖子明暗交替;柜門內(nèi)穿帶倒圓;尤其柜底部側(cè)面牙條在腿足正面透出明榫;中層擱板前直棖略低于其他三面棖子,與擱板前沿平齊;下柜無悶倉,設活動中柱。這些特征,均符合明代木工制作工藝。
柜門以螺鈿、綠松石、硨磲、壽山石、芙蓉石、料器、玳瑁、染牙、瑪瑙、象骨、烏木、雞翅木、黃花梨、黃楊及掐絲琺瑯等珍稀材質(zhì),鑲嵌爐、鼎、尊、瓶、觚、爵等博古圖。
側(cè)山則鑲嵌玉蘭、臘梅、牡丹等折枝花卉。博古圖案精美華貴,古意盎然。
打開柜門,內(nèi)中的抽屜面板上也鑲嵌雜寶圖案。
所嵌百寶雕琢細膩微妙,雕刻手法涵蓋透雕、圓雕、陰刻等,技藝精湛超群,所雕圖案層次分明刻畫入微,立體感極強。鑲嵌的器物本身的裝飾圖案,也惟妙惟肖的雕琢出來。
尤為難得的是一些器皿上的動物圖案,如獅子、龍、猴等,均為正臉,其形態(tài)具有典型的明代風格,亦說明書柜制作年代可能早至明代。
其珍貴無比的材料和精妙高超的制作技藝,透露出華貴的宮廷氣息。百寶嵌工藝制品在明代盡數(shù)收入官府,絕少流入民間。清初雖有民間效仿,但多為嵌螺鈿器物。到清中晚期,由于連年戰(zhàn)亂,國力日漸衰微,手工業(yè)者流離失所。而作為百寶嵌工藝必不可少的諸多珍貴材料,也陷入?yún)T乏的境地,有足夠厚度的原料更是難覓。以至于再難見到以玉石、瑪瑙、琺瑯等凸嵌的大型家具,多數(shù)是平嵌螺鈿類的家具了。
黃花梨百寶嵌博古圖頂箱書柜,以百寶鑲嵌的立體畫卷,讓丹青溢彩。明暗變幻時百寶發(fā)散出奇幻色彩,使百寶重光。如此美輪美奐的精絕工藝,彰顯出那個久遠時代的貴族氣質(z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