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種可能:《紅樓夢》的作者的確是一個創(chuàng)作班子,曹雪芹聚集了幾個人甚至一幫人,這些人都是康雍乾三朝的親歷者知情者,靠大家的力量和集體的智慧,創(chuàng)作了《紅樓夢》。因此《紅樓夢》的執(zhí)筆者故意在第一回書中,把這一信息透露給大家。但是細加分析,這種可能性很小,原因是在那個社會創(chuàng)作一部罵皇帝的書,太過危險,人多危險更大。不僅著作的成果難以成活、流傳,作書人的性命還恐怕難保呢!康雍乾三朝“薋葹”遍地,“罦罬”密布,即便曹雪芹愿意冒這種風險,實不敢指望有愿意陪葬者。(注:“薋葹”、“罦罬”均出于七十八回《芙蓉女兒誄》,“薋葹”原指蒺藜、蒼耳兩種植物,作者以此諷喻壞人、小人;“罦罬”原指捕鳥的網(wǎng),作者以此暗喻文字獄。)
第二種可能:就是從來沒有人為曹雪芹提供什么重大的幫助。因為如果按《紅樓夢》書中的內(nèi)容為其定名,實在可以有多個名字:首先,一部“大荒山無稽崖青埂峰下大石上字跡分明編述歷歷”的書,叫“石頭記”是恰當?shù)?;其二,一部“表里皆有寓意”,并且是“外明里暗”的書,叫“風月寶鑒”也不算離譜;第三,以“金陵十二釵”的故事為全書主要內(nèi)容的書,直叫“金陵十二釵”并無不妥。那么前文所引書中的文字是贅述閑文嗎?非也。有一種可能就是作者為了讓你看到“內(nèi)暗”的一面,故意做不平常的提醒,而這種提醒的主要指向是:書中的許多內(nèi)容是涉及到曹家曾與之同呼吸共命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胤礽(無御封)和弘皙(空沒戲)的。曹雪芹和脂硯齋就是要求讀者關(guān)注他們的命運,反思他們的失敗。在乾隆及其御用文人極力粉飾雍乾功德的時候,不要忘記胤礽和弘皙父子是怎么死的。
| 愛新覺羅·胤礽出生于1674年6月6日(康熙十三年五月初三日),卒于1725年1月27日(雍正二年十二月十四日)。他僅經(jīng)歷了康熙朝和雍正初年。 |
第三種可能:吳玉峰給予了曹雪芹某種幫助?!皡怯穹濉敝C音“無御封”,“無”和“失”同義,因此又可以理解為“失御封”,這應該是指一個丟了官免了職的人。這個范圍的人很多,大到廢太子胤礽,小到革職抄家的織造郎中曹頫。在十八世紀,經(jīng)歷過康雍乾三朝,符合“失御封”定義的人可謂數(shù)不勝數(shù)。雖然有數(shù)不清的“無御封”,但在我們印象之中,與作者曹雪芹淵源最深、關(guān)系最親的人仍非胤礽、曹頫莫屬。咱們先看胤礽:胤礽在不足兩歲的時候被封為太子,可謂“天命神授”。三十三年的極度輝煌,與后來十三年的圈禁生涯形成天堂地獄般地反差。十三年“階下囚”的生活,他該是有所反思、總結(jié)乃至懺悔的,因此他最應該留下極有價值的文字史料。可是他在雍正二年就死了,那時候曹雪芹尚不到兩歲。他是否留下了文字史料是個謎,即便他確實留下了什么自敘類的文字,能否歷經(jīng)二三十年的時間輾轉(zhuǎn)到曹雪芹手中,也是個未解之謎。而這種可能性少之又少。況且紅樓夢故事的大部分情節(jié),所敘述的是胤礽之后的事,因此胤礽作《紅樓夢》的猜想是錯誤的。曹雪芹借助了胤礽“原創(chuàng)”的推理也是虛謬的。至于曹雪芹的父親曹頫,他的確是經(jīng)歷了曹家由盛而衰、由衰而罪的全過程的,按常理講,他對康熙、胤礽、雍正、乾隆祖孫三代四人的認知、甄別、愛憎,要比曹雪芹更感性、更直接、更深刻。要說他給曹雪芹創(chuàng)作《紅樓夢》最直接最有力的幫助是最為可信的。但是,曹雪芹著書的時候他的父親是否還活著都是個謎,至于是否給過曹雪芹有力的幫助或參與創(chuàng)作《紅樓夢》就更是個難解的謎了。包括富察明義、敦誠、敦敏等曹雪芹的摯友,只爆料了曹雪芹作《紅樓夢》,卻只字未提曹雪芹的父親。曹雪芹近乎獨行俠的生活方式,曹頫在雍正末年的“人間蒸發(fā)”,都說明曹頫逝世的時間絕不像某些紅學家所推定的乾隆中后期。更為重要的是,曹頫可能知道朝外的事,但是他對清宮內(nèi)廷的事會知道的那么詳細嗎?要知道,《紅樓夢》書中的某些信息,是僅存在于“玉牒”的。再者,如果是胤礽或曹頫給予了曹雪芹某種幫助,一個是已經(jīng)作古三十年的故人,一個是自己的生父,二人都是那個時代極具爭議的人物,曹雪芹會在書中作公開的感謝嗎?筆者持懷疑態(tài)度。那么還有沒有其他被罷官的人,并且是了解宮廷內(nèi)幕的人,比如李煦家留沒留下知情的后人,曾經(jīng)給予了曹雪芹幫助,我們也是不得而知。因此對于“吳玉峰”其人的考證尚需時日并且要下大力氣。
弘皙影像空缺。生于1694年8月25日(康熙三十三年甲戌七月初五日),卒于1742年10月26日(乾隆七年壬戌九月二十八日)。柳長松經(jīng)過一系列論證,認定弘皙似乎就是《紅樓夢》的作者。但是并無鐵證,其論據(jù)尚不足以與現(xiàn)有曹學成果抗衡。
第四種可能:“東魯孔梅溪”給予了曹雪芹幫助?!皷|魯孔梅溪”寓意當比“吳玉峰”更為深遠,因為其他人都不標明何方人士,唯有“孔梅溪”三字前置“東魯”二字,說明“東魯”非“齊魯”(或魯東)之意?!皷|魯”有“東路”之音,暗指“東宮”的可能性最大,而“孔梅溪”諧音即是“空沒戲”或“恐沒戲”。“空沒戲”三字正經(jīng)對應了“真廢(甄費)”二字。關(guān)于“真廢”,筆者認為有二解:其一,愛新覺羅·胤礽由一廢到再廢,算作是“真廢”;其二,胤礽再廢以后,“東宮嫡子”弘皙仍存復辟的希望,但是到乾隆七年,弘皙被殺害,復辟之火終于熄滅,這是胤礽弘皙父子不折不扣的“真廢”。因此筆者十分懷疑“東魯孔梅溪”暗指乾隆七年被乾隆皇帝殺害的胤礽之子弘皙。從現(xiàn)有資料分析,弘皙從未放棄對皇位的覬覦,他不僅時時刻刻以正統(tǒng)自居,而且他的種種努力也差一點化為成果。連那個雍正的死黨莊親王允祿,都卷入了發(fā)生在乾隆四年的“弘皙逆案”之中,就說明弘皙非等閑人物。胤祿在歷史上的表現(xiàn),《紅樓夢》書中有多處暗示。只要明了曹雪芹關(guān)于《紅樓夢》的大布局,細讀文本,你就會得到答案。對此筆者亦將在后文剖析。弘皙事敗,押往山西祁縣拘禁,三年后被乾隆賜死。冒昧的揣測一下,這三年,弘皙對其父子兩代的悲劇命運是該有反思和總結(jié)的,如果這時留下什么文字,輾轉(zhuǎn)流傳到曹雪芹手中,存在理論上的可能。因為弘皙死時,曹雪芹已經(jīng)二十歲,正是他準備著書立說的時候,如果此時能夠得到宮廷的真實記錄,或者是帶有文學性質(zhì)的傳記、自述等樣文字,其珍貴程度是無法比擬的。另外,弘皙還有一個有利條件是不可忽視的,那就是他與十六叔胤祿的關(guān)系。胤祿在雍正二年開始做過內(nèi)務(wù)府大臣并兼管宗人府,掌管過玉牒,因此他對愛新覺羅家族有比其他人更多的了解。玉牒對清王室來說有著極其重要的價值,皇帝生老病死的原因,皇子皇孫的出生之地、出生時間、所出何妃何嬪何福晉,受封獲罪等等無所不包。不然的話,隆科多不會私自帶回家中仔細研究。隆科多也不會因“私藏玉牒”而定為四十一款大罪之一??墒呛腽獛椭苎┣鄣目赡苄酝瑯邮俏⒑跗湮?,因為乾隆皇帝不可能給他那樣的機會。弘皙曾經(jīng)居住了十多年的鄭家莊“平西王府”,是一處宏大的建筑群,乾隆皇帝為了消除弘皙的“影響”尚且不惜夷為平地,那么弘皙在山西祁縣的一切痕跡,絕不會有半點帶回北京。要知道乾隆皇帝“格式化”歷史痕跡的手段和效果,遠遠高于任何一臺電腦主機。如果說弘皙確曾留下了什么文字,最大的可能是乾隆朝前四年的事;而幫助曹雪芹的不是弘皙本人,很可能是胤礽一家的什么人,極有可能是弘皙的某一個弟弟或某一個妹妹。他(她)在“弘皙逆案”未發(fā)之先,得到了弘皙的文字或者是弘皙的“口諭”。如果存在這么一個人,那么他極有可能就是脂硯齋。
脂硯齋影像空缺?,F(xiàn)代畫家可以憑自己的想象描畫曹寅、曹頫、李煦、曹雪芹等人,但到目前為止,尚無人敢于描畫脂硯齋。因為紅學中的脂硯齋,是真正的神龍見尾不見首,是一個最具神秘感的人物。
第五種可能也是最大的一種可能:“吳玉峰”就是脂硯齋,他是一位女性,故而“無御封”。筆者“考證”,脂硯齋極有可能是胤礽的女兒、弘皙的妹妹。她雖然沒有得到父兄的文字遺留,但是他知道父兄的思想、愛憎、怨憤、羞恥、悔恨和希望,他滿懷著對父兄人生悲劇的大悲憫、大仇恨,在某一個特殊的場合與同樣因為家族悲劇而對雍乾父子懷有刻骨仇恨的曹雪芹不期而遇,繼而一拍即合。他為曹雪芹搜集、提供了大量的一手資料,其中就有玉牒記錄的信息;還有玉牒沒有記錄的清宮秘事,包括皇帝家那些見不得人的臭事;康雍乾祖孫三代的脾氣性格、生活習性;康熙皇帝十數(shù)個皇子的應制詩;紫禁城的布局及其建筑規(guī)制;皇帝一家的森嚴等級、起居習慣、飲食規(guī)律、服裝服飾;紫禁城各宮各室陳列的珍寶古玩、日用器皿等等等等。正是因為有了脂硯齋的幫助,才成就了《紅樓夢》。上文提及的“書中的許多內(nèi)容是涉及到曹家曾與之同呼吸共命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胤礽(無御封)和弘皙(空沒戲)的。曹雪芹和脂硯齋就是要求大家關(guān)注他們的命運,反思他們的失敗。在乾隆及其御用文人極力粉飾雍乾功德的時候,不要忘記胤礽和弘皙父子是怎么死的”,才成了《紅樓夢》一書的大寓意。仍然需要提示的是,面對雍乾父子對胤礽一家的荼毒,脂硯齋忍辱負重、不卑不亢、巧于周旋、委曲求全,贏得了自己的生存空間。從他以近八十歲高齡壽終正寢的結(jié)局、以及書中存在的信息看,他不僅與十三叔胤祥關(guān)系親密,而且與在雍乾兩朝左右逢源的十六叔胤祿也多有默契,胤祿是他的信息來源之一。敏感的紅學家故而認為胤祿就是脂硯齋,這種感覺是有道理的,但卻是不準確的。根據(jù)是:乾隆四年十月,有人告發(fā)胤祿與胤礽之子理親王弘皙往來“詭秘”,停雙俸,罷都統(tǒng)。如此一來,胤祿即成了“有前科”的人了。即便是在乾隆七年,又獲總理樂部事;到十八年正月,復授議政大臣,重新獲得信任,前后相隔十年之多。即便重又得到了乾隆的信任,胤祿也不得不夾緊尾巴做人。議政大臣是主要內(nèi)閣成員,出入都是前呼后擁,他沒有與平頭百姓曹雪芹單獨接觸的機會。至于剛剛復授議政大臣的胤祿能不能夠在密室中為曹雪芹批書,暫且難做結(jié)論。為《紅樓夢》作批評,是一件耗費時間的工作,不是閑散人員,沒有合適的身份作掩護,很難完成這一工作。筆者因此推論產(chǎn)生于乾隆十九年的甲戌批語,不太可能是胤祿所作,因為這一年胤祿剛剛獲得乾隆皇帝的信任不久。胤祿要果真此時此刻耍兩面派,無異于萬米高空走鋼絲。胤祿沒有這個膽量,真有這個膽量,就不是我們現(xiàn)在所了解的胤祿了。胤祿于乾隆三十二年(丁亥)之前生病,二月二十一日病故,因此凡署“丁亥夏”及“甲午”的批語,更是與胤祿無關(guān)。筆者的結(jié)論是:存在于甲戌本、庚辰本中的“脂批”不可能是胤祿所作,因此說胤祿不是脂硯齋。
莊親王胤祿。康熙三十四年乙亥六月十八日卯時生,乾隆三十二年丁亥二月二十一日午刻卒,年七十有三,謚“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