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紅樓夢》中的第十七回,有這樣一個(gè)橋段:
為了迎接賈元春的省親,賈家蓋起了奢華而古典的大觀園。落成時(shí),賈政帶著賈寶玉和一席人來到大觀園,他們要為各處景觀建筑取名字。
從大觀園正門進(jìn)入,抬頭便看見了假山上有鏡面白石一塊,正是迎面留題處,一眾人紛紛為這里取名,賈寶玉看到這里的小徑蜿蜒曲折,且頗為幽靜,便取名為:曲徑通幽,這個(gè)名字既文雅又貼切,博得了在場人士的一致贊賞。
實(shí)際上,曲徑通幽并不是曹雪芹的原創(chuàng),而是源自唐代詩人常建的這首《題破山寺后禪院》。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竹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山光悅鳥性,潭影空人心。萬籟此都寂,但余鐘磬音。
常建為后世留下的作品并不多,倘若沒有這首充滿禪意的詩,恐怕沒有人會(huì)知道這位詩人,他的名字會(huì)被淹沒在大唐的某個(gè)角落。
恰逢春暖花開,我們帶著一種喜悅之心,走進(jìn)這首詩,感悟其中美妙而富有禪意的境界。
夏日的清晨,總是那么美好,既不喧囂,且透出一絲絲涼爽。
一覺醒來,便走進(jìn)這古老的寺院,這里樹木叢生,鳴蟲百鳥,更有著外面世界所沒有的一絲禪意和寧靜。
在興福寺中,和煦的晨光沐浴著竹林。蘇東坡曾在《于潛僧綠筠軒》中寫道:無肉令人瘦,無竹令人俗。
院中有了郁郁蔥蔥的竹林,便多了一份寧謐與幽靜。竹林掩映著蜿蜒的小徑,一直通向清凈無塵的禪房。
禪房四周種滿了花花草草,禪房前面是一潭清流,此時(shí)人與萬物是如此的和諧,在這里,可以洗去一切浮沉和雜念,時(shí)間仿佛停止下來,這才是真正的慢生活。
寺院的周邊幽靜,但不是寂靜無聲,明媚而美好的山光讓鳥兒更加喜悅,時(shí)不時(shí)地鳴叫一兩聲,凝視著一池清水,偶爾泛起一絲漣漪,真叫人心曠神怡,仿佛整個(gè)世界只有自己的存在。
忽然,萬物又開始寂靜下來,只聽見寺廟和尚敲鐘擊磬的聲音。
這首詩,實(shí)際上無需過多解釋,因?yàn)槠渲屑葲]有隱晦難懂的典故,也沒有生僻難懂的辭藻,但是讀起來卻頗有一種奇妙的境界。從字里行間,能感受到一種詩人高超的修行與文學(xué)造詣。
詩人常建,是唐朝開元十五年的進(jìn)士,與王昌齡是同榜提名 ,但兩人的命運(yùn)卻是大相徑庭。王昌齡,在邊塞建功立業(yè),而常建,則是仕途不順,從此在人世間沉淪。
常建雖然沒有在仕途宦海中有一番作為,但卻有了大把的時(shí)間,穿梭于古剎廟堂和山水之間,像李白一樣,瀟灑而浪漫的度過一生,這未嘗不是一件幸事。
廣告太好了:李時(shí)珍稱它為“男人寶”,男人生猛干勁足,女人又愛又恨!唐朝的詩人燦若星空,常建,也許是天上的一顆并不鮮亮的星星,但卻在自我的世界中活出了超然的境界。
曾經(jīng)在宦海沉浮中的人,或許更向往常建,在寧謐的小院中,欣賞日出日落,或煮一壺老茶,看一本經(jīng)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