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年購得王力先生詩詞格律十講一書，記憶猶新的是：
1. 小拗句：中仄仄平仄，可救可不救；
2. 大拗句：中仄中平仄，需將下句第三字由仄改平實(shí)現(xiàn)他句補(bǔ)救。稱〝大拗必救〞
今再讀從網(wǎng)上下載的先生文第六講 平仄的變格一章：
“(2)五言出句二、四字同仄，七言出句四、六字同仄。——依前面五講的說法，平仄腳的律句，在五言是“(仄)仄平平仄”，在七言是“(平)平(仄)仄平平仄”；但是，這個格式也有一個變格，就是：
五言：(仄)仄平仄仄
七言：(平)平(仄)仄(平)仄仄
這里五言第二、四兩字都用仄聲（全句可以有四仄，甚至五仄），七言第四、六兩字都用仄聲。但是，有一個附帶的條件，就是五言對句第三字，七言對句第五字必須用平聲?！?span>
已刪去小拗大拗的說法，并言：“平仄的變格相當(dāng)復(fù)雜，我們了解這個，主要為了欣賞古人的律詩、絕句。至于自己寫詩，自然不一定要用變格?！?span>
近體詩在唐朝屬新的詩體，而至宋朝也完趨成熟，我隨機(jī)抽檢宋五律帶愁字的詩1865首，特將含有大拗句的詩分類列于下：
一. 特拗（中仄仄仄仄）未救詩13首
1.
又賦（宋·文天祥）
一病忽兩月，蓬頭夏涉秋。形羸心自壯，手弱筆仍遒。
昨夜燈如喜，今宵蝶莫愁。問誰驅(qū)五瘧，正與五窮謀。
2.
春日官舍偶題（宋·王禹稱）
薄宦苦流離，壯年心已衰。鶯花愁不覺，風(fēng)雨病先知。
曉月晃竹屋，寒苔疊槿籬。無人慰幽寂，庭柳自低垂。
3.
種菜雨下（宋·王禹稱）
菜助三餐急，園愁五月枯。廢畦添糞壤，胼手捽荒蕪。
前日種子下，今朝雨點(diǎn)粗。吟詩深自慰，天似憫窮途。
4.
古意三首 其三（宋·鄧肅）
妾身如暮云，陰霾愁漸濃。郎來如曉色，日高云自空。
曉色未應(yīng)夜，愁云不可重。會持一杯酒，舉室生春風(fēng)。
5.
酒邊（宋·宋伯仁）
一醉復(fù)一醉，陶陶醉未休。何傷于日月，知我者春秋。
萬事難追昔，千金不解愁。白鷗飛浩蕩，此興屬漁舟。
6.
已醒（宋·張耒）
已醒厭厭醉，將開灼灼紅。年年到春日，忽忽遇東風(fēng)。
暇日如年永，閑愁似酒濃。時能將醉眼，天際送飛鴻。
7.
臘雪五首 其二（宋·蘇轍）
憂愁不可緩，風(fēng)雪故相撩。試問五斗米，能勝一束樵。
耕耘終亦飽，哺啜定誰邀。寒暑不須避，傾危且自遙。
8.
松江（宋·陳必復(fù)）
嗟我賦歸役，憐君尚滯留。江風(fēng)借行色，山月伴離愁。
天地日以肅，星辰夜欲浮。東籬菊花約，莫易負(fù)清秋。
9.
暮春山行（宋·陳紀(jì)）
幽興忽不愜，山蹊策杖游。林深樹疊影，溪漲水重流。
對酒愁先醉，看花老卻羞。平生倚樓意，搔首轉(zhuǎn)悠悠。
10.
廣化寺（宋·陳桷）
山高不受暑，秋到十分涼。望外去程遠(yuǎn)，閑中度日長。
寺林投宿鳥，山路自歸羊。物物各有適，羈愁逐異鄉(xiāng)。
11.
過松江寄務(wù)觀五首 其五（宋·韓元吉）
四海習(xí)鑿齒，云間陸士龍。酒狂須一石，文好自三冬。
風(fēng)水客愁遠(yuǎn)，煙花春事濃。還將枕流耳，來聽景陽鐘。
12.
客中歲晚呈何宏甫（宋·戴復(fù)古）
歲事費(fèi)料理，三杯意適然。與其愁度日，曷若醉忘年。
桑落冬前酒，梅花雪后天。不知身是客，多謝主人賢。
13.
和鄧善之秋興二首 其一（宋末元初·戴表元）
鬢發(fā)日夜老，神仙那可求。揚(yáng)雄識字苦，玄晏著書愁。
碧酒紅蓮夜，朱弦白雁秋。論心得少暇，同上最高樓。
二. 特拗已救詩30首
1.
酬仲幾秦州道上見寄（宋·文同）
送子入秦處，紛紛黃葉間。孤舟渡野水，疋馬轉(zhuǎn)遙山。
明月每夜望，清風(fēng)何日還。新詩慰牢落，為一破愁顏。
2.
支筇（宋·丘葵）
天乎多往事，老矣負(fù)初心。病骨瘦又瘦，愁詩吟復(fù)吟。
一生空碌碌，萬綠自森森。多少關(guān)情處，支筇古樹陰。
3.
冬至三首 其二（宋·張耒）
汴水日夜淺，天寒霜野寬。拂衣愁葉亂，沖面北風(fēng)寒。
不作歸山計(jì)，空悲走馬鞍。濟(jì)時吾力薄，俯仰一悲嘆。
4.
重九（宋·李新）
出戶非我識，長安雖萬家。有愁焦綠發(fā)，無語插黃華。
酒僻喜宮醞，衾寒怯絳紗。欲傳此情況，行客在天涯。
5.
晚聞角（宋·李覯）
傾耳斜陽里，無聊拭淚頻。平生慣聞處，今日自愁人。
夜近歇不久，風(fēng)來聽得真。胡笳更何物，只此已傷神。
6.
雪后十日日暖雪猶未融（宋·楊萬里）
地凍雪起立，檐生冰倒垂。日穿銀筍透，風(fēng)琢玉山欹。
今曉還差暖，清寒退尚遲。生愁便銷去，將底伴吟髭。
7.
病后（宋·連文鳳）
一病忽半載，囊無挑藥資。生逢千劫后，死較十年遲。
老色從侵面，間愁并上眉。惟余清思在，瘦盡尚能詩。
8.
行遇小雨（宋·馮時行）
小雨暗兩岸，孤舟撐一篙。清同寒鷺迥，愁與暝云高。
已判亂波色，時饒點(diǎn)鬢毛。三農(nóng)有重賦，為汝喜如膏。
9.
盡日（宋·艾性夫）
盡日坐谷口，看云生嶺頭。蟬聲偏占晚，菊色欲專秋。
江碧水心淡，葉紅溪樹愁。乾坤萬萬古，流轉(zhuǎn)一虛舟。
10.
晚霽二首 其二（宋·陸游）
漲水返舊壑，浮云歸故山。園丁藝蔬去，鄰婦賃舂還。
喬木蒼煙外，孤村落照間。莫嫌樽酒薄，且用破愁顏。
11.
初春感懷（宋·陸游）
關(guān)河謝遠(yuǎn)游，歲月迫歸休。敢恨驥伏櫪，但思狐首丘。
雪明窗誤曉，霜點(diǎn)鬢驚秋。羈旅饒愁思，誰憐季子裘。
12.
步西湖次韻徐南卿（宋·陳造）
徐郎小隱處，愛我許迂臨。多遌話歲晚，言歸忘夜深。
祛愁倚詩酒，結(jié)伴卜山林。更喜檀欒舊，風(fēng)煙挺綠沈。
13.
雪后十日日暖雪猶未融（宋·楊萬里）
地凍雪起立，檐生冰倒垂。日穿銀筍透，風(fēng)琢玉山欹。
今曉還差暖，清寒退尚遲。生愁便銷去，將底伴吟髭。
14.
春雨（宋·陳棣）
春雨止復(fù)作，無聊終日閒。殷紅悲著地，淺綠暗歸山。
云幕久蒙潤，風(fēng)扉每日關(guān)。愁端與詩思，容易減朱顏。
15.
禾山秋興（宋·歐陽鈇）
夜起集萬感，胡為淹此留。詩成夔子國，人在仲宣樓。
絡(luò)緯聲中淚，芭蕉雨里愁。遙知屢門倚，應(yīng)念有方游。
16.
和龔?fù)宕喝占词挛迨?其五（宋·趙善括）
苦雨不肯霽，花愁都落紅。老農(nóng)欣歲兆，游子恨途窮。
寒尚衣難褪，春侵酒易中。城頭喧角弄，輕度一簾風(fēng)。
17.
中秋復(fù)書（宋·趙蕃）
涼生愁輾轉(zhuǎn)，月上照鬅鬙。林壑故對此，溪山逢未曾。
吟哀蛩伴苦，書絕雁無憑。更欲留危坐，枝梧殆不勝。
18.
曉晴（宋·孫應(yīng)時）
短發(fā)日夜白，年華令我愁。平生幾蠟屐，舊隱一漁舟。
漫有詩陶寫，應(yīng)須酒拍浮。相過慰情素，數(shù)肯抱琴不。
19.
六日早途中見耕者（宋·趙蕃）
夜雨未收腳，宿耕初起頭。聊茲一日力，慰此半年愁。
長路厭策蹇，還家思借牛。未須論旨蓄，端爾待來牟。
20.
寄秋懷（宋·趙蕃）
大暑懼死暍，祁寒愁仆僵。歲時空卒卒，身世益?zhèn)t倀。
問服遺官嘆，懷沙去國傷。終殊弋何慕，況事色斯翔。
21.
寒食寓懷（宋·梁顥）
明日一百五，春風(fēng)余幾何。愁隨新火出，病憶故人多。
草色墻陰合，花香宿雨和。耿懷殊不寐，終夕扣壺歌。
22.
寄俞君度（宋·強(qiáng)至）
夫子憊已甚，平生心向存。黃金空舊產(chǎn)，白首寄他門。
獨(dú)酌醉應(yīng)淺，愁吟聲更吞。飄零那復(fù)久，知己有平原。
23.
和前韻（宋·廖行之）
久雨送春晚，倦游憐客窮。不因人事謬，安得詩篇工。
鶯語喚昨夢，雞聲驚曉風(fēng)。此時無好句，愁絕有誰同。
24.
南陌（宋·穆修）
南陌一雨后，東風(fēng)三月天。殘花亂芳草，輕絮散春煙。
景色真愁絕，歡悰重棄捐。倀倀有余恨，醽醁詎能蠲。
25.
題趙庶可山臺 其二（宋·戴復(fù)古）
天造此一景，趨然阛阓間。坐分臺上石，看盡越中山。
松月照今古，樵風(fēng)送往還。只愁軒冕出，閑卻白云關(guān)。
26.
嘉熙己亥大旱荒庚子夏麥?zhǔn)?其三（宋·戴復(fù)古）
餓喙偏生事，空言不療饑。誰知?dú)q豐歉，實(shí)系國安危。
世變到極處，人心無藉時?？蛠碚劚I賊，相對各愁眉。
27.
黃渚舟中（宋末元初·仇遠(yuǎn)）
夕晴殊可喜，小作川原游。水岸菰蔣合，野田鴻雁留。
云煙易得晚，城市那知秋。落葉塞破屋，逃亡令我愁。
28.
和蘇仲南邵湖會飲三首 其二（宋·張耒）
交友不在眼，逢君懷抱開。主人容客醉，樽酒犯寒來。
老境侵霜鬢，羈愁付酒杯。身閑不易得，相與且徘徊。
29.
俞蓀墅示以雜興四首乃用危驪塘所次唐子西韻因次韻（宋·陳著）
乾坤今似許，焮禍自非材。?；蠲^米，驚愁笛里梅。
世方淫佛老，誰肯問參回。太息復(fù)太息，吾徒何以哉。
30.
湖亭席上（宋·武衍）
寒食梨花月，新晴楊柳風(fēng)。愁融山色里，興極酒杯中。
綠發(fā)日夜變，青春今古同。忍教行樂處，容易夕陽紅。
三. 特拗雙救詩22首
1.
過永壽縣（宋·文同）
驅(qū)馬上危坂，暮鞭搖客愁。峰巒驚滿目，咫尺擬回頭。
紅樹擁野店，白云藏縣樓。須知此北下，地底見豳州。
2.
偶感（宋·王令）
壯志老來退，窮愁無易功。風(fēng)云詩氣焰，天地醉心胸。
午枕著不覺，晝門關(guān)更慵。由來自疏拙，底處不相容。
3.
述懷三首 其一（宋·王炎）
百指久轉(zhuǎn)食，一身今倦游。事無非墮甑，心本是虛舟。
儻不嘗艱阻，渠能寡悔尤。管城雖解語，懶賦畔牢愁。
4.
再登岳陽樓（宋·馮時行）
樓高臨迥渚，天闊上丹梯。云盡樹不去，水平天更低。
江湖分去住，吳楚亙東西。遐矚寬幽抱，愁多望轉(zhuǎn)迷。
5.
送趙幾道邵武司戶（宋·葉適）
無灘秋水平，有句官曹清。楊柳欲落盡，菊花愁晚生。
書多前益智，文古后垂名。功到闊深處，天教勤苦成。
6.
次李德充別劉長因韻（宋·吳則禮）
懸榻有妙致，脫冠論古情。羈愁一杯盡，好句萬人驚。
談麈初未厭，檣烏俄小征。遙憐柁樓底，別夜月孤明。
7.
春日雜詠九首 其二（宋·李彌遜）
二月忽已破，一春強(qiáng)半過。提壺工喚客，布谷巧當(dāng)歌。
得酒先愁盡，惜花翻恨多。逢辰不為樂，明日復(fù)如何。
8.
遣興七首 其一（宋·李流謙）
一飽便滿意，百年才轉(zhuǎn)頭。何憐不空合，為問亦何求。
黃卷仍舍卷，清樽自勸酬。吊湘兒輩事，何地著閒愁。
9.
睡思（宋·李覯）
俗語不入耳，旅愁還到心。坐多渾易厭，夢好欲重尋。
暴雨撩蓬響，殘陽過嶺陰?；乜幢几偪?，此興貴南金。
10.
病起（宋·陸游）
開歲忽六十，病余閑炷香。春光向客淡，夜漏為愁長。
已老雞豚社，永違鹓鷺行。蒼龍西角月，孤夢墮微茫。
11.
病中作（宋·陸游）
一病二十日，直愁難自還。殘書不成讀，長夜只供閑。
風(fēng)舞迎霜葉，云昏欲雨山。臨窗忽自笑，詩思又相關(guān)。
12.
閑記老境 其二（宋·陸游）
嫌鬧不入市，怕寒稀出門。擁爐愁兀兀，投枕睡昏昏。
柳色新如染，梅花香滿村。猶嗟未免俗，薄酒誑空樽。
13.
對酒（宋·陸游）
神仙豈易學(xué)，富貴不容求。百歲儻未盡，一樽差可謀。
鐘鳴上方晚，桂發(fā)小山秋。處處多幽趣，攢眉勿浪愁。
14.
酒藥（宋·陸游）
愁憑酒破除，病藉藥枝梧。焦革死已久，宋清今亦無。
幽情寄魚鳥，小艇雜菰蒲。海上秋風(fēng)早，懸知肺渴蘇。
15.
風(fēng)雨（宋·陸游）
殘暑時當(dāng)盡，清風(fēng)勢自回。重云韞日月，大雨挾風(fēng)雷。
老樹不自保，毀巢吁可哀。卻愁新雁到，暮境更禁催。
16.
數(shù)日不作詩（宋·陸游）
吾詩郁不發(fā)，孤寂奈愁何。偶爾得一語，快如疏九河。
黃流舞浩蕩，白雨助滂沱。門外無來客，花前自浩歌。
17.
贈別通古（宋·周金）
良人輕一別，奄忽幾經(jīng)秋。明月望不見，白云徒自愁。
征鴻悲北渡，江水奈東流。會話知何日，如今已白頭。
18.
置酒北郊外送張真甫還什邡（宋·晁公溯）
高木已在望，不妨寬作程。相看愁饌徹，未用遽杯行。
春暖姜肱被，川平雍齒城。遙知喜公至，雞犬亦歡迎。
19.
贈別君英（宋·舒岳祥）
相去十五里，不來幾半年。知君農(nóng)事段，疏我話詩篇。
置石桐陰澗，開門?？谔?。老人愁此別，把酒菊叢邊。
20.
正仲思?xì)w作篆畦今夜月十詩非篆畦月乃雁蒼月蓋杜子美鄜州月之意也予作十章乃篆畦月也（宋·舒岳祥）
篆畦今夜月，故意照人衰。一夢十年過，千愁萬里來。
只今安粵徼，何日悔輪臺。吟罷四百字，更傾三五杯。
21.
中秋金河感懷（金·趙秉文）
金山今夜月，遼水一尊同。雁影不復(fù)北，馬蹄猶向東。
山川新戰(zhàn)血，宇宙舊飄蓬。擾擾余生事，愁來醉眼中。
22.
同冀文明秀山行（金末元初·元好問）
暮景披橫幅，山間二老同。云如愁戍苦，雪亦笑詩窮。
古木凍欲折，斷崖行復(fù)通。從今胡谷夢，時到水聲中。
一. 大拗（中仄平仄仄）未救詩5首
1.
寄題洪州慈濟(jì)師西軒（宋·司馬光）
登陸臨勝絕，悵息未成游。山氣高閃霽，湖光碧照秋。
煙疏茶灶迥，燈冷竹房幽。安得聊憑檻，蕭然洗客愁。
2.
寒食日同婦子輩東園小宴（宋·張耒）
寒食無與樂，攜孥宴小園。青春積雨霽，白日萬花繁。
時節(jié)悲江國，窮愁泥酒尊。故鄉(xiāng)終在眼，樂不得重論。
3.
夏夜喜雨（宋·楊萬里）
聽雨初假寐，還成睡著休。夢中檐奏樂，夜半簟知秋。
今歲應(yīng)須熟，余生有底愁。無人知喜事，課仆織新篘。
4.
虎丘（宋·俞桂）
兩寺今寺一，因秦虎占丘。鶴飛王劍化，鳥宿古墳愁。
石與泉流接，池通海水浮。十奇多勝概，不及盡追游。
5.
荊南師姚參政挽詩（宋·項(xiàng)安世）
劍履三以亞，旌旄十國連。春風(fēng)迎上日，秋色送歸船。
露泣千山月，云愁萬里天。堂堂寧復(fù)有，玉立照人鮮。
二. 大拗已救詩10首
1.
阻風(fēng)泊歸舟游凈眾寺（宋·孫應(yīng)時）
日落風(fēng)更起，江頭船不行。凄涼大夫宅，蕭瑟故王城。
一醉重樓晚，千秋萬古情。愁邊動寒角，夜久意難平。
2.
索莫（宋·張耒）
索莫?dú)w未得，閑云還滿空。愁吟對寒月，不睡到晨鐘。
衣喜初冬寄，書憐手自封。何當(dāng)聽夜雪，暖酒夜?fàn)t紅。
3.
苦熱（宋·張嵲）
三吳多異候，瘧癘日愁予。夏日雖可畏，清風(fēng)非穆如。
殘春且重繭，徂暑但深居。凍飲清涼耐，由來未可儲。
4.
節(jié)日新晴歸自天慶（宋·楊萬里）
初日明雁腹，酸風(fēng)迎馬頭。如何一雨過，添卻滿城秋。
樓觀色俱喜，槐榆影獨(dú)愁。節(jié)中公事少，吏散得吾休。
5.
江陵道中作（宋·陸游）
山川雜吳楚，氣候接秋冬。水落魚可拾，霜清裘欲重。
鄉(xiāng)遙歸夢短，酒薄客愁濃。白帝何時到，高吟酹臥龍。
6.
五鼓送客出城馬上作（宋·陸游）
夜漏余十刻，涼飔如九秋。灘聲聒酒醒，月色照人愁。
落魄悲孤宦，龍鐘怯遠(yuǎn)游。此生那可料，六歲劍南州。
7.
上元前一日（宋·陸游）
異縣客游久，今年春事遲。峭寒增酒價，微雨惱燈期。
老態(tài)人未覺，孤愁心自知。停車呼病婦，強(qiáng)出伴諸兒。
8.
立春后三日山行喜雨（宋·趙崇嶓）
窮冬陽為沴，旱氣蒸黃埃。春風(fēng)三夜動，春雨隨風(fēng)來。
萬類萌甲喜，愁人生意開。我行竟何行，欣爾登崔嵬。
9.
寄節(jié)齋陳叔方寺丞（宋·戴復(fù)古）
今時古君子，玉立眾人間。再世黃叔度，三生元魯山。
把麾渾細(xì)事，憂國欲愁顏。恨不頻相見，空書謾往還。
10.
明惠皇后挽歌詞四十首 其一十三（金·趙秉文）
式屬多難際，方承長樂歡。霜飛金殿冷，月沒桂宮寒。
雨泣愁云慘，風(fēng)悲薤露殘。南山為樂石，遺美豈能刊。
三. 大拗雙救詩2首
1.
下牢津（宋·歐陽修）
依依下牢口，古戍郁嵯峨。入峽江漸曲，轉(zhuǎn)灘山更多。
白沙飛白鳥，青障合青蘿。遷客初經(jīng)此，愁詞作楚歌。
2.
贈劉子卿時劉將赴官鎮(zhèn)江并以道別三首 其一（宋·趙蕃）
吾友周信道，坐思終死窮。眼中寧復(fù)有，地下亦難同。
夢絕西州路，愁聞北固鴻。并游惟伯厚，還愧尺書通。
大拗句詩共計(jì)82首，約占4.5%。決非個例。少時常為得一雙救句喜不自勝，實(shí)認(rèn)為無刻意規(guī)避之必要。王力及啟功先生均認(rèn)為此等句式應(yīng)于他句補(bǔ)救，拙文所舉例雖有許多未救句，抑或少時蒙懂，亦或老眼昏花，個人以為還是救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