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斯圖里卡,1954年11月24日出生于南斯拉夫薩拉熱窩,是世界上偉大的電影藝術家之一。他導演的電影《爸爸出差時》和《地下》,兩度獲戛納電影節(jié)金棕櫚獎,他的《亞利桑那之夢》和《黑貓白貓》獲得柏林電影節(jié)銀熊獎、威尼斯電影節(jié)銀獅獎。
庫斯圖里卡的電影充滿了狂歡、荒誕、黑色幽默,“家園”“戰(zhàn)爭”“愛情”是他的電影永恒的主題。他有著獨屬于自己的表達方式,將自我意識貫穿在每部電影中。這一切與他年輕時的經歷和消失的祖國南斯拉夫息息相關。
如今,他用一本歷時十三年、親筆撰寫的“與自己無關的”自傳《我身在歷史何處》來整理自己的思緒。這并不是一部詳盡無遺的自傳。埃米爾將大量筆墨用在描寫自己的童年、少年和青年時代。父親的榮耀,母親的兩件套,還有與秘密情人共度的時光……只有在這些時刻,他的生活才有意義。
因此,老庫想用這本書留下該記住的,清除該忘記的。
/ 如果大水灌進房子,
最好的辦法就是變成魚。/
小時候,庫斯圖里卡的媽媽經常會帶他去警察之家電影廳看電影,電影廳經常放一些冒險片、歷史片。也放映過卓別林的《大獨裁者》,還有一次在該播放新聞的時候放映了一個喜劇短片《革命中迷失的夏洛特》。
最令庫斯圖里卡印象深刻的電影,是講述世界上最大的客輪失事的那部《泰坦尼克》。船上的人所遭遇的悲劇讓他心生恐懼,就好像他自己也面臨著世界末日一樣。
《泰坦尼克》(1953)劇照
像大多數(shù)孩子一樣,庫斯圖里卡也非常害怕最后的審判,害怕人們所說的“世界末日”,于是他為了保護自己擬訂了一套自救方案。甚至想出了這樣的點子:如果大水灌進房子,要是想逃出去,最好的辦法就是變成魚。
《亞利桑那之夢》劇照
老庫最感激的人是他父親的朋友,南斯拉夫動作導演哈伊魯丁·西巴·克爾瓦瓦茨,西巴經常會到他家做客,聊一些和電影有關的內容,是西巴讓庫斯圖里卡對導演產生了興趣。
《瓦爾特保衛(wèi)薩拉熱窩》電影海報
機緣巧合,西巴邀請庫斯圖里卡在動作電影《瓦爾特保衛(wèi)薩拉熱窩》出演一個小角色,這是庫斯圖里卡的名字有生以來第一次出現(xiàn)在南斯拉夫電影的片頭字幕中。
《瓦爾特保衛(wèi)薩拉熱窩》電影劇照,右一是庫斯圖里卡。
盡管老庫對作為演員并不是很感興趣,但“導演”這個角色卻讓他十分地興奮。
/ 謝謝你,費里尼!/
他19歲那年開始在布拉格表演藝術學院學習導演。在這期間,他的生活里只有“愛情”和“電影”。
著名意大利導演費德里科·費里尼的電影《阿瑪柯德》在布拉格上映。老庫滿懷欣喜,迫不及待要去看這部大師之作。
《阿瑪柯德》劇照
還沒去看電影,老庫突然聽說了一直喜歡的女孩馬婭的消息,他決定先去追尋自己的愛情,幾經波折既沒有見到馬婭,還連續(xù)三次看完電影開頭就睡著了,被同學嘲笑:這個巴爾干來的鄉(xiāng)下人哪兒欣賞得了費里尼?。?!
老庫完美地錯過了在布拉格放映的《阿瑪柯德》。
《阿瑪柯德》劇照
一年后,在薩拉熱窩老庫和馬婭命中注定般的在一起了。這時《阿瑪柯德》也即將在薩拉熱窩上映,馬婭興奮不已,問老庫看過嗎。老庫作為一個學導演的大學生怎么能承認在這樣一部偉大的電影面前,自己睡著了三次呢?可要說沒看過,就好像有人問一個學美術的大學生有沒有看過米開朗基羅的作品,他回答說沒有。
于是,老庫機智地回答說:“這個電影,看上百遍也不會厭?!辈恐R婭的手一起去看費里尼的《阿瑪柯德》了。終于這次老庫沒有睡著,完整的看完了這部杰作。
《阿瑪柯德》劇照
庫斯圖里卡在他的自傳《我身在歷史何處》中提到:“對于我的電影作品來說,《阿瑪柯德》就像是一場宇宙大爆炸。片中的畫面和用意成為我電影創(chuàng)作的源泉。從那以后,我以這部電影為標尺衡量我的電影生涯?!?/span>
/ 不知道從什么地方來的什么人 /
畢業(yè)后的第三年,庫斯圖里卡憑借電影《你還記得多莉·貝爾嗎?》在威尼斯贏得處女作金獅獎。影片中的情節(jié)很多都來源于庫斯圖里卡的童年生活。
《你還記得多莉·貝爾嗎?》劇照
1985年,電影《爸爸出差時》在戛納電影節(jié)上摘得桂冠。這是南斯拉夫電影有史以來第一次獲得金棕櫚獎。
《爸爸出差時》劇照
兩部電影的成功,是庫斯圖里卡在電影界的一個大躍進。與此同時國家動蕩,薩拉熱窩政治陷入了絕境,最終庫斯圖里卡選擇離開他的家鄉(xiāng)薩拉熱窩。1988年,庫斯圖里卡舉家前往美國,受邀在哥倫比亞大學教書。不過這次的離開,成為了永別。
1992年,他的祖國南斯拉夫解體。三年后,庫斯圖里卡編劇并導演了《地下》。影片長達兩個半小時,卻一點不讓人感到冗長,全片充滿了奇思異想,有著濃厚的超現(xiàn)實主義色彩,是一部名副其實的史詩片。
《地下》電影海報
影片通過黑色幽默、打鬧荒誕的喜劇手法描繪出南斯拉夫從 1941年納粹占領時期至 1995 年內戰(zhàn)結束的曲折歷史。
《地下》電影劇照
庫斯圖里卡借用電影《地下》來表達了對已不復存在的祖國南斯拉夫的復雜情感。并再次獲得戛納金棕櫚大獎。當庫斯圖里卡的第一部電影《你還記得多莉·貝爾嗎?》在威尼斯獲獎時,美國《時代周刊》的一名記者曾寫道:“不知道從什么地方來的什么人。”
《地下》劇照
現(xiàn)在他會回答:“我來自一個不復存在的國家,我像眾多南斯拉夫人一樣,失去了自己從小生活的城市——薩拉熱窩,這就是我的身份?!?/span>
/ 生命中有無數(shù)豐富多彩的事情,
我拍電影和寫作都是為了被愛。/
除了戰(zhàn)爭和家園,庫斯圖里卡的電影中最重要的題材是“愛情”。在《地下》、《亞利桑那之夢》、《黑貓白貓》、《生命是個奇跡》中人物對愛情的堅持和向往,即使是在講述悲慘的國家命運和戰(zhàn)爭,也用愛和幽默的方式讓人哭笑不得。
左《黑貓白貓》,右《生命是個奇跡》電影海報
《亞利桑那之夢》劇照
他不單單是一個電影導演,他熱愛音樂,曾在薩拉熱窩的著名朋克樂隊擔當貝斯手,在電影《黑貓白貓》之后,組建了庫斯圖里卡與無煙地帶樂隊(Emir Kusturica & No Smoking Orchestra),逐漸成為他影片的配樂主力。
庫斯圖里卡與無煙地帶樂隊
對音樂的喜好在他的電影中鮮明地流露出來。他認為電影是音樂。人們可以通過認出一個電影音樂的曲調來解碼一部電影,拍電影就像譜曲,樂隊的指揮最終就是電影導演。
來感受下庫氏音樂吧~瘋狂、放肆、張狂卻也真誠、幽默中盡現(xiàn)黑色、快樂并也悲傷,這些都盡在老庫的音樂中。
庫斯圖里卡與無煙地帶樂隊
有著多種身份的庫斯圖里卡說:“生命中有無數(shù)豐富多彩的事情,我拍電影和寫作都是為了被愛?!?/span>他的人生,正如他的電影:激烈、豐富、不羈,音樂無處不在。這部回憶錄中,他將個人經歷與南斯拉夫——這個消失的國度、昔日的祖國的歷史交織在一起。
“我希望寫一本書,整理一下有記憶游走的灰色牢籠。幸虧寫作天使教會了我如何思考如何講話,我打算從這堆記憶中抽出本不應該永遠被隱藏下去的東西,就像烏云遮蔽的太陽。
在我與世長辭之后,如果有一天我的某個后輩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想同我建立起一種聯(lián)系,以期望揭開他的身世之謎,那么這時候如果曾經震顫我靈魂的所有東西因為我的死而再也不能被接觸到,恐怕就不太妙了?!?/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