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被認為是天生愛孩子的。可母子關(guān)系并不總是和風(fēng)細雨，親情綁架之下，滋生出控制、對抗甚至是疏離。喂養(yǎng)你每日衣食，也掌握你的恐懼和虛弱，反復(fù)踩踏，傷痛的母子關(guān)系在現(xiàn)實中比比皆是。放下親情勒索，尊重個體的獨立，我們才能治愈傷痛，重拾家庭的溫情。
童年的家，是被她打擊到崩潰的地方
9歲時，我內(nèi)褲破了，想讓媽媽買條新的。第二天，她從菜市場回來，扔給我一條內(nèi)褲。
那是一條粉色帶黑色波點的三角褲，周圍還帶著花邊。我怕穿了被同學(xué)笑話，說這是女式的，我不穿。
媽媽一臉不耐煩，說什么女式男式，小孩子不論這個，尺碼合適就行。第二天上廁所時，我的粉內(nèi)褲被同班男生看到，果然笑話了我一天。晚上回家時，我磨著媽媽，非換內(nèi)褲不可，她一巴掌打到我頭上，說：“你這孩子咋那么多事呢，給你買東西還挑三揀四的，知道家里多難嗎？咋沒見你對學(xué)習(xí)那么上心呢？”
我被逼著穿了三四天粉內(nèi)褲。媽媽把其他內(nèi)褲全部收起來，我想找都找不到。直到周末去表哥家玩，姑父帶我游泳，看到我穿的內(nèi)褲，驚訝地問：“你咋穿這樣的褲衩呢？”
最后，姑父給我買了兩條新內(nèi)褲。
武寧
在別人面前，母親是個很溫柔的人。她是典型的討好型人格，經(jīng)常為了別人犧牲自己的利益?？墒撬^得不開心，我和弟弟變成她的發(fā)泄對象，做事不順?biāo)囊饩蜁獾酱蛄R。
我以為她不喜歡我們。長大一點才發(fā)現(xiàn)，她是不喜歡她自己，那個要靠討好別人、遷就別人來獲得關(guān)注和善意的自己。
我沒有勇氣生孩子。我害怕親密關(guān)系，怕自己會和母親一樣，將痛苦施加在孩子身上，毀了自己小孩的一生。
染青
我成長過程中，父母一直在耳邊叨叨家里沒錢。讀高中時，學(xué)校對家庭困難的學(xué)生有補助，因為沒覺得自己非常需要，我沒有申請。媽媽知道后，我被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
像一個魔咒，如今我年近30歲，依然逃不出“我們家沒錢”的自我暗示，多花一點錢就會有罪惡感。也許那時家里的經(jīng)濟確實比較艱難，我應(yīng)該體諒。但更多時候，想起還是會心酸。
匿名
父母在我小學(xué)六年級時離婚，我選擇跟母親生活。
母親的新男友好吃懶做，只想坑她的錢。當(dāng)時她大概被愛情沖昏了頭腦，對我的建議一概不聽。新男友賭博欠了錢，來家里躲著，我因此和母親吵起來，新男友見狀甩手就走。母親抬手給了我一巴掌，說我把她男友嚇走了。
多年后，母親和另一個男人重組家庭，繼父待我不錯，家庭氛圍和睦。但想到母親曾因為別人打我，心里就有股寒意。
多肉福
我有抑郁癥，想讓媽媽帶我去看醫(yī)生，她答應(yīng)得好好的。但無意中我看到，她在微信上和姨媽說我矯情、作。
令羽
1993年，家里還住著平房，當(dāng)年我小學(xué)三四年級，為節(jié)約用水，經(jīng)常和媽媽一起洗澡。
有次洗澡時，我不小心打翻一瓶護發(fā)素。塑料瓶子掉在地上馬上被摔裂，液體嘩啦一下流了出來，整瓶都廢掉了。媽媽見狀突然開始罵我，我光著身子不知所措地聽，低著頭哭，不敢看她。
當(dāng)時家里經(jīng)濟條件還算湊合，我時不時還能吃上藍罐曲奇這類較高檔零食，那瓶護發(fā)素不過幾塊錢，我始終想不明白，她為什么生那么大的氣。
幾十年后才知道，成年人的崩潰往往都在一瞬間。
梅子
母親不記得我的生日，還固執(zhí)地以為，同學(xué)送的生日禮物是我偷錢買的贓物。十年過去，她一遍遍數(shù)錢查看的樣子依然歷歷在目。
會種花的小盆子
中考前一個星期，母親去算命，問我能否考到心儀的高中。算命先生說：“你孩子考不到的，不用過于期待?！被丶?，她想都沒想就把這個“壞”結(jié)果告訴了我。我當(dāng)時充滿斗志，聽到母親的話，信心沒了一半。
大學(xué)時談了女朋友，我很開心地告訴母親，她是個好女孩，我很喜歡。母親得知是異地戀，瞞著我去算我倆的姻緣。算命先生再次否定我的選擇，母親把消息轉(zhuǎn)達給我，說：“你們不合適，趁早分?！?/p>
這次我沒有聽她的話。
@被算命“決定”一生的xy
中學(xué)流行喝冰紅茶，2.5元一瓶。在我家附近，冰紅茶只要18元一箱。我想買一箱帶去學(xué)校，覺得省錢。跟媽媽提了這個想法后，她說：“你也不看看你的臉，還配喝紅茶？”
現(xiàn)在我結(jié)婚了，車的后備箱永遠放著一箱紅茶，但從來不喝。
家有二狗子
18歲那年，爸爸出軌了，媽媽讓我去跟蹤他。
我跟在爸爸身后邊走邊哭，最后跟到他和小三的住所，打電話把地址告訴給媽媽。后來聽說媽媽找人打了爸爸和小三一頓。過了半年，她不放心，又讓我去跟蹤。我拒絕了，她責(zé)備我 “這點事都做不好”。
我今年24歲，母胎單身。媽媽問我為什么還不找對象，我說不相信婚姻，不相信愛情。
月半沒煩惱
那件事我沒忘，她也沒忘
小學(xué)時，父母每天早出晚歸地操勞，夜深人靜才回來。農(nóng)村的夜晚常有各種窸窸窣窣的聲音，我膽子小，經(jīng)常被嚇得縮在墻角。聽說哭聲太大會把鬼引來，我只敢偷偷綴泣。
有天，我站在門外，看到一只老母雞領(lǐng)著一群剛孵出不久的小雞遛彎，有兩只小雞落單，走在最后。毛茸茸的小雞仔太可愛，我忍不住偷偷摸摸帶回了家。媽媽發(fā)現(xiàn)后，暴怒地責(zé)罵：“為什么偷東西，被別人抓著怎么辦，咱家從來不拿別人的?！蔽艺f不清小雞是誰家的，最后她氣急敗壞，把兩只小雞摔死在地上。
看見它們死在我面前，我坐在地上，抱著兩具沒有絲毫血跡的尸體嚎啕大哭。
我特別后悔帶它們回家，自己只是想要個玩伴，卻害了它們。我一直想不通，善良的母親為什么會做出如此狠毒的事。十幾年過去，她突然主動提起這事，說那年不該摔死那兩只雞仔。
原來不止我一個人記得。
影唐主
我是女孩子，初中喜歡一個酷酷的女生，在QQ上和朋友傾訴，被媽媽看到了。
她有我QQ密碼，也經(jīng)常翻我的抽屜和書包。
她沒有直接質(zhì)問，但總是旁敲側(cè)擊，聊天時牽強附會地把話題引到同性戀，用盡各種惡毒的詞語形容。在電視上看到中性化的女生，或沒有男子氣概的男生，她就會教育我：“什么性別就要有什么性別的樣子，不男不女的真惡心?！?/p>
我不想捅破這層窗戶紙，也沒有勇氣讓她不要這樣說。事情過去八九年，我早就忘了那個女生，但媽媽還會偶爾提起這個話題，每次討論都是對我的酷刑。
我明白她是為我好，一直不敢怪她。
pie
24歲時，媽媽怕我嫁不出去，開始注意到我平胸，帶我去看醫(yī)生。回家路上碰見鄰居朋友，她逢人便說我胸小，我只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無名
高二那年，我早戀，并做了出格的事情，在高三時懷孕。
媽媽最先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人。早晨五點鐘檢測出結(jié)果，七點，她就帶我找了個誰都不認識的醫(yī)院，把孩子流掉了。流著眼淚帶我做完手術(shù)，她又去學(xué)校給我辦了一周休學(xué)，讓我跟男朋友分手。后來，她知道我沒有分手，罵我“是不是沒男人不行”，還打了我一巴掌。
大學(xué)畢業(yè)后，我和高中男友結(jié)婚了，現(xiàn)已育有一雙兒女。媽媽到現(xiàn)在也沒完全原諒我老公，雖沒反對我們結(jié)婚，也從未表達過對他的喜歡。
當(dāng)時我覺得那句話比巴掌還疼。后來才明白，那一巴掌分明打在了媽媽心里。
八喜
我的小學(xué)班主任是一名和媽媽年齡相仿的女人。莫名其妙的，五六年級時，她看我極為不順眼，帶動全班同學(xué)對我進行兩年的霸凌。
面對人群的膽怯和驚恐深深刻在了我身上。三十年過去，我一門心思地恨那名女老師。直到有天跟媽媽聊天，隨口提到這件事。她突然承認，她知道那兩年我一直被那名老師欺負。原因是兩年前，她得罪了女老師的妹妹。
我當(dāng)場愣住，不敢相信她眼睜睜地看著我每天被霸凌，卻沒有試圖做過一絲努力。
十七
父母在42歲時生下了我。
二年級時，寄宿學(xué)校兩個星期才放一次假，媽媽常帶著自己做的飯菜來看我。
蹲在教學(xué)樓的樓梯口，我總能聽到同學(xué)喊：“啊，你奶奶來了?！痹撍赖淖宰鹦挠珠_始作祟，我對媽媽說：“你以后別來了，別人都喊你奶奶。”不知道媽媽心里痛不痛，但回想這一幕，我很想抽自己一巴掌。
42歲的年齡差，導(dǎo)致我們做事的處理方式差異很大。臨近生日，我提議一家人在家簡單吃點，媽媽卻說：“你想請誰，去外面吃就行了，家里沒必要過。”我一賭氣，去朋友家住了一星期。生日那天，我收到媽媽的道歉微信，揪心得喘不上氣。無法想象，已經(jīng)60多歲、從來不會打字的她，是怎樣把那些歉疚一行一行敲出來的？
上個星期，家人都去上班。媽媽獨自在家突然暈倒，她操勞了一輩子，是累的。
媽媽真的變成奶奶了，而我懂事得太晚。
丫頭
盡管如此，我依舊想成為她世界里的星星
父親在2012年患上肺癌。他是典型的大男子主義者，脾氣不好，打罵子女是常事，但從不會對母親動手。我和父親關(guān)系不好，對母親卻很依賴。
母親對父親崇拜又迷戀。因為知道父親的性子，他患病初期，母親沒有把病情如實告訴他。父親發(fā)現(xiàn)時特別絕望，開始對母親惡語相向。煎熬中的母親拿出老鼠藥準(zhǔn)備自盡，被父親攔下了。
2014年6月，父親去世。母親從那時起每晚做噩夢。我能清晰地聽到她嘴里發(fā)出喃呢聲，感受她的顫抖，然后輕拍她的背把她叫醒，再轉(zhuǎn)過頭不出聲地哭。前幾天，她更新朋友圈簽名：活著沒意思，心已死，人還活著。
我一直想問她，難道我不能成為你好好活著的理由嗎？我每次努力和奮斗都是為你，為什么依舊不能成為你世界里的星星。
陽光的佳僬
六歲那年，弟弟出生了。媽媽教育我，作為姐姐，一定要時刻讓著弟弟。
一起去逛街時，我口渴，想喝飲料。媽媽抱著一歲左右的弟弟，說一會兒回家喝，不要浪費錢。后來弟弟口渴，她卻二話不說地給他買了在我看來很昂貴，從不敢提出想喝的飲料。
我每天的零花錢最多不過兩元。有了弟弟以后，我總是買兩份一樣的零食，錢不夠的時候，零食就給弟弟留一半。媽媽偶爾帶弟弟逛街，買回來的零食總是只有一份。爸爸看見了問她：“怎么只買一份零食，姐姐不吃嗎？讓她看著嗎？”
直到現(xiàn)在我都記得媽媽的反應(yīng)。她一把搶過弟弟手里的果凍，朝我扔過來，說：“給你吃，都給你吃，弟弟看著，行了吧？”
這些小事，現(xiàn)在講來顯得斤斤計較，可那時我不過七八歲，也想要媽媽多愛我一些。
瑞比
二十多年前的農(nóng)村，幾乎每個孕婦都會恐懼肚子里睡著的是女孩兒。
我的出生打破了一家子人對兒子、孫子的期盼。為了能有再生兒子的機會，我被送到外婆家，媽媽對外說孩子沒了。
由外公外婆拉扯了兩年，我又被送到小姨家，叫小姨媽媽，叫姨丈爸爸。他們總說，我爸爸是個慣會吹牛的，媽媽是個沒腦的。我一直沒有明白，他們?yōu)槭裁催@么說自己。直到五歲，小姨說，媽媽要來接我回家了。
回到媽媽身邊，我終于有了名字，叫“撿子”。因為媽媽說，我是她撿的。
到了上學(xué)的年紀(jì)，我還是黑戶。戶口本里有爺爺，有奶奶，有姑姑，有爸爸，有媽媽，也有弟弟，可是沒有我。我問媽媽我在哪里，她笑著說：“當(dāng)然沒有你，因為你是我和爸爸撿來的呀?！?/p>
那晚我哭了很久，從此活得小心翼翼，不敢耍脾氣。
有天，媽媽帶我和弟弟逛街，我很想要一個芭比娃娃，央求媽媽給我買一個。那是我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對她耍性子。她答應(yīng)說下車就給我買，我開心地爬下摩托車。但我一下車，她就頭也不回地騎車離開了。
我瞬間明白過來，她又不要我了。我追著車跑，邊哭邊喊“媽媽，我不要娃娃了”。哭到再沒有眼淚可以流時，媽媽才回頭，兇巴巴地問我以后還敢不敢。
初中后，她終于開始愛我。但我習(xí)慣已經(jīng)和她保持距離，像一種病態(tài)的平衡。她對我越不好，我需要回報的就越少，唯一難過的是我越來越冷漠。
撿子
去年，我拿到碩博連讀名額，很多親戚來我家慶祝。舅舅說:“姐，你命真好，有個博士女兒?！比缓?，我聽到媽媽說:“嗨，閨女考上有什么用，要是兒子能考上才好過?！?/p>
我突然覺得，自己努力那么多年，熬那么多夜，寫論文，拿獎學(xué)金，努力減輕父母負擔(dān)，媽媽都看不見。
叁噻
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因工作調(diào)動辦了假離婚，久而久之，假的變成了真的，但母親難以接受這個現(xiàn)實。
8歲到20歲，我一直生活在父母的拉扯中。他們互相指責(zé)，抖出對方的不堪，連上一輩的事情也數(shù)落一遍。有一年我準(zhǔn)備回家鄉(xiāng)看望奶奶。母親和我爆發(fā)了極大沖突，累積多年的矛盾使她極其偏執(zhí)，我也變得歇斯底里，在她面前用刀在手腕上劃了三下。最后，我們跪在地上哭著互相懇求，她求我原諒她，我求她放過我。
我問她：“奶奶已經(jīng)這么老了，就算她以前做錯事，你就不能原諒她嗎？”
母親反問：“媽媽也老了，你就不能原諒媽媽嗎？”
我頓時語塞?，F(xiàn)在母親在我面前，總是小心翼翼又客氣。我自責(zé)又難受，帶她看電影逛街，去很好的飯店，換新手機，甚至嘗試與她談心。但話到嘴邊，總會變成很淺薄的寒暄。
陽光男孩
初三那年，媽媽辭掉銀行工作，只身跑到北京做直銷。我留在酗酒的父親身邊，遭遇了4年家暴和性侵，患上嚴(yán)重的心理疾病。
大學(xué)畢業(yè)后，我來到北京工作，媽媽邀我和她同住。房子租在離她公司步行500米的地方，我卻要每天坐1個半小時的地鐵去上班。
她試圖彌補過去數(shù)年對我缺失的照顧，努力做一個好媽媽。每天，她早起半小時給我做早飯，我來不及吃，她就端著飯跟我走進電梯。鄰居看到，稱贊她：“你真是個好媽媽啊。”她特別高興，說：“沒辦法啊，孩子起太晚，也不給自己留吃飯時間?！?/p>
這些行為在我眼中，更像是母愛表演，大多數(shù)時候她只在乎自己。有次，前夜我癲癇發(fā)作，癱在床上動彈不得。第二天，她卻早早把我叫醒，想帶我參加直銷大會，說“今天的會議特別精彩“。
對她來說，道歉是一個很卑微的舉動，她從未對任何人說過對不起。我甚至害怕她向我低頭，怕她會說：“我都道歉了你還讓我怎么樣，是不是我死了你才甘心?！?/p>
有天，她不知哪根筋搭錯了，突然淚流滿面地向我懺悔，說那些年不該把我丟下，沒有盡到母親的責(zé)任。當(dāng)時我沒有感動，也并不開心，甚至有些尷尬，敷衍地回應(yīng)了幾句。隔了一天，我在公司加班到凌晨，媽媽每隔半小時發(fā)來消息，問我?guī)c才能回家，要不要過來陪我。
我突然有些酸楚，抽噎著給她撥去電話，說很快就回去，不要擔(dān)心。
媽媽，我恨過你，但依然愛你。
愛麗絲
- END -
本期策劃：劉妍
過去2年，真實故事計劃發(fā)表了數(shù)十個與母親有關(guān)的故事。這些故事，不是童年陰影受害者的控訴，而是一場情感釋放。
國內(nèi)首部心理醫(yī)療劇《愛上你治愈我》同樣將中國式母子關(guān)系作為情感推進，講述各類心理疾病的治療過程。劇中取材了真故的故事，作為心理治愈的故事樣本，以背景音形式融入劇情。
真實故事計劃又一次出現(xiàn)在影視劇中，使虛構(gòu)的人物與現(xiàn)實世界融合。第一集中，演員苗苗飾演的角色孫樹，與母親對峙了八年。因母親突發(fā)腦膜瘤，她猶豫是否回國?？赐暾婀实摹队啦辉富氐侥赣H身邊》這個故事后，她最終下定決心，回到國內(nèi)，回到母親身邊，面對她，主動走出和解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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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母親，都是和孩子一起長大的。讓更多人嘗試與母親溝通、和解，懂得互相體恤，敬而近之，這也是真故反復(fù)書寫母親的初衷。
那些自己無法原諒的事，其實也始終壓在母親心上。過去的傷害潦草收場，變成一首說不出口的悔過詩，或許，我們都欠彼此一個道歉，為著把愛表達成了恨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