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能栽培山川之形,筆能傾覆山川之勢,未可以一丘一壑而限量之也”。石濤《一畫》第十七篇兼子章開篇所述。這段文字很好地詮釋了山水畫的奧妙。畫山水畫不論寫生還是繪制心中之山丘,全有墨定山形,筆成勢之險要,畫山水畫筆墨的重要性我們可想而知。
“筆墨”雖是旨要,但筆墨卻不是一人而定,也不是賢達來固定格式?!肮P墨”運用在世間絕不是一個固定的格式,所以程式化的“筆墨”不為推崇?!肮P墨”的千變萬化才是山水畫傳承與發(fā)展的動力源?!澳茉耘嗌酱ㄖ巍焙芎玫仃U述了墨的功能性;“筆能傾覆山川之勢”概括了筆的重要性?!澳ā钡淖兎?,“筆法”的時代性,都是每個時期的藝術命題?!澳珶o進展,筆無新意”出現(xiàn)在什么時代都是一種悲哀!
中國畫的“墨與筆”是繪畫界永遠探討的主題,因為中國畫的創(chuàng)作工具就是圍繞筆墨而生。
中國畫的“筆墨”可以理解為“墨是道,筆是尋道者”,所以筆和墨是是非論道的過程?!按蟮罒o形,小道有跡”,每個時代的畫家去創(chuàng)作的作品,都是循跡而行的,這個“跡”就是時代,這個“跡”就是這個時代的“筆墨語言”。
山水畫是畫家“尋道”的一個方式,而“筆墨”是山水畫畫家對“道”闡述的工具?!肮P墨”在闡述的前期是筆、是墨,是工具,在闡述定義產(chǎn)生之后就是畫家對“道”認知與理解。
對于山水畫的學習與創(chuàng)作,只有在理解了山水畫的定義,才能很好地去學習和創(chuàng)作。有的畫畫的學了一輩子,畫了一輩子,卻是一無所獲。而有的初入門珽就有建樹,就是在于對“筆墨”的認知與理解。山水畫家妘琿,就是一位“深諳大道”之理的畫家。其學畫不足三年,卻明理山水畫的旨要,懂“筆墨”的奧義。觀其作品沒有富麗堂皇的墨韻,也沒有“故作玄奧”筆法。卻有山水之意境。妘琿能寫己之山,能繪己之水,全因其讀懂了石濤所說的 “墨能栽培山川之形,筆能傾覆山川之勢,未可以一丘一壑而限量之也”這一段話。
山水之形根于天,美于人。上天所予是自然之形,人文所授是內蘊之美。山水畫是把自然之形剝絲內蘊之美。妘琿的山水畫就是用墨育山川之形,用筆造山川之勢。其山水畫不求墨之精奇,不追筆之憰怪(jueguai),只訴山水之天道。雖筆法簡單,墨法無奇,但山之靈妙盡顯于畫面。也因此,我們觀妘琿山水畫時會使人空靈無邪,一片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