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扒灰在本地可是刷了屏,抹黑花臉、背拐拐佬、游街,神馬的已經(jīng)out了,奏國歌,升扒灰旗,才是潮流?凡事都有度,游戲歸游戲,搞過了就是鬧劇,習俗是習俗,過了就是惡俗了。今天,就和你來叨叨這個事,
“扒灰”是本地婚禮上的小段子,主要是將公公扮丑,嘲笑公公和兒媳婦通奸。
這種風俗很早就有,早得還有個非常文雅的叫法——聚麀(yōu,母鹿)。從這樣遠古的說法就可以看出,在人類文明開始之后,人們是厭惡這種行為的,認為獸類是有亂倫現(xiàn)象的,是為人類所不齒的。
怎么叫上了“扒灰”呢
說法比較多,清朝有個文化人,考證的結(jié)果是,過去廟里的香爐里,總有人燒錫紙疊的銀錠,有時候,因為香爐里塞進去的錫紙疊的銀錠太多了、太厚了,表面一層燒成灰了,里面卻還剩下許多錫紙并沒有燒透,甚至還頗完好,和尚們就去扒灰,把灰燼扒開,扒出錫紙來賣錢。住在寺廟旁邊的人知道后,也來爐子里扒灰偷錫。因為“錫”“媳”同音,于是“扒灰”和“偷媳”,就成了老公公偷兒媳的代名了。
扒灰怎么就成了習俗呢?
都是文人惹的禍。
社會上有個很不好的現(xiàn)象,比如普通人赤身裸體叫流氓,在某藝術工作者那兒就叫行為藝術,文化人弄的惡心事情似乎就不僅不惡心,還帶著那么一點兒范兒。于是當這個和蘇東坡有關的時候,似乎立刻就高雅了起來。
故事說蘇東坡呆頭呆腦的兒子,娶了個才貌雙全的老婆。媳婦本來就是個才女,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愛慕蘇家書香門第,歡天喜地的嫁了過來。過門后,誰曾想自己的老公卻如此的平庸,真是落寞失望。整日里讀公公蘇東坡的詩作,更加仰慕不已,漸漸芳心暗許。于是在一次給蘇東坡倒茶的時候,送了一句詩“相思欲寄無從寄,倒杯茶兒替?!?/p>
蘇東坡抬頭一看,竟然也動了心思,就用食指在書桌上寫了兩句詩:“青紗帳里一琵琶,縱有陽春不敢彈”。蘇東坡“是真名士自風流”,不拘小節(jié)的,桌子也是長期沒抹過,桌面上有一層厚厚的灰,那字跡看得非常清楚。
兒媳婦看后也用手指快速在后面又續(xù)寫了兩句:“借給公公彈一曲,肥水不流外人田?!睂懥T紅著臉就跑進了屋。
蘇東坡心中竊喜,正要跟進去成就好事。他的兒子卻這時候回來了,見蘇東坡喜形于色,就問道:“父親,在干啥呢,那么興奮?”
蘇東坡嚇了一跳,忙用袖子將桌子上的字跡擦掉,說:“沒干啥,我在扒灰?!?/p>
故事有模有樣,但基本不靠譜,因為據(jù)說王安石身上也發(fā)生過,只是王安石的媳婦是守寡的,于是詩就變成了這樣:
王安石寫給媳婦的詩作,“五更早朝日西斜,看見床上玉琵琶,有心上前彈一曲,還怕別人說閑話。”兒媳婦回詩,“你孤獨來我守寡,凄苦伶仃度年華,雙起雙落何不為,別人閑話莫管他。”
都知道蘇東坡與王安石有著糾纏不清的私人恩怨,一對政敵,都鬧出“扒灰”這么丟人的亂倫戀,連兩人寫的“扒灰詩”都差不多。最大的可能,不過是各自圈子里的人對政敵的攻擊罷了,一方先編排出這段香艷故事?lián)p毀政敵的名譽,另一方不甘示弱,也依葫蘆畫瓢編到對方身上了。
史上最著名的“扒灰”
蘇東坡和王安石的故事不太真,不過歷史上“扒灰”的事情還是有的。
西周時期,齊國將公主嫁個衛(wèi)國衛(wèi)宣公的太子,準備兩國聯(lián)姻,增進友誼,結(jié)果,衛(wèi)宣公發(fā)現(xiàn)齊國的公主簡直是天仙一般,于是動了淫心,搶了他的兒媳婦,做自己的寵妃。
當然,這樣的故事自然比不上唐朝,唐玄宗就明目張膽地搶了自己兒子壽王的妃子——楊玉環(huán)。為了堵人口水,上演了一場出家、還俗的大戲,具體情節(jié),參照一下電視劇《武則天》和電影《王的女人》。
流傳最廣的“扒灰”
唐朝的故事雖然著名但真正使“扒灰”流傳開來的,還是《紅樓夢》,要不怎么說文學的力量是無窮的呢。
《紅樓夢》第七回醉酒的焦大大在門口大罵“我要往祠堂里哭太爺去。那里承望到如今生下這些畜牲來!每日家偷狗戲雞,爬灰的爬灰,養(yǎng)小叔子的養(yǎng)小叔子,我什么不知道?”
僅此一句,僅此一次,“扒灰”,名揚天下。
如皋本地剛好有一句話,對應著焦大的言論——公爹爹扒灰叔摸嫂,一家老小和和好??础都t樓夢》是如皋人寫的,又多一項鐵證??!
“扒灰”是亂倫,重口味,本地人還有一句話“打笑扒灰是個福,真的扒灰就是畜”。
不過,現(xiàn)代社會無奇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