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影視結緣,和觀眾走得更近
這幾天,我剛忙完為40集電視連續(xù)劇《靈與肉》創(chuàng)作編配寧夏坐唱的工作。在這部連續(xù)劇中,寧夏坐唱將有不少亮相的機會,我共為它創(chuàng)作了10余個唱段。到播出時,觀眾將能看到老藝術家尚鐵龍在熒屏上演唱的寧夏坐唱,我則在幕后彈弦伴奏。
其實,這次寧夏坐唱在《靈與肉》中亮相并不是第一回。早在上世紀90年代初,寧夏坐唱便與影視劇結緣,至今已合作過4次。1990年,陳凱歌在銀川西部影城拍攝電影《邊走邊唱》,我為一號人物替身演奏三弦;2002年,電影《美麗的大腳》在海原拍攝,我被特邀創(chuàng)作了一段寧夏小曲,教會孫海英演唱,我在幕后三弦伴奏;2007年,我為大型廣播情景喜劇《的哥哈嘻嘻》創(chuàng)作了主題曲。這讓我感到寧夏坐唱正在被越來越多的人接受并喜愛。
10歲學曲藝興趣盎然
我自小就非常喜歡寧夏曲藝,且記憶力很好。1965年,我11歲,由銀川第七小學委派參加銀川市中小學暑假文藝訓練班曲藝班學習。當時指導我學習快板書藝術的是銀川市曲藝隊宋雁波老師。
經過40多天學習,我參加了匯報演出,演唱的快板《仨老頭》獲好評。從此,我對寧夏曲藝說唱開始留意,在校期間也一直堅持參加業(yè)余文藝活動。小時候,凡聽到藝人們演唱寧夏小曲子,我就用心默默地記錄。在永寧縣勝利村舅舅家,我聽過寧夏民間藝人夏花花演唱的寧夏小曲《風攪雪》《三子分家》《抽洋煙》等,這些積淀為我日后從事寧夏坐唱表演奠定了基礎。
現在想起來,我小時候學曲藝相當困難。1975年,一個月工資32元,一把三弦卻要七八十元,最好的要200多元。買不起呀,咋辦?銀川市輕工局文藝宣傳隊和文化館各有一把破舊三弦,我把兩個重新組合成一個,就成了手中的寶貝。這期間,我跟著寧夏秦腔劇團張淑珍老師學習三弦,同時挖掘、搜集、整理寧夏民間小曲。
隨著接觸曲藝形式的增多,我覺得奇怪:寧夏為什么沒有自己的曲種?父親告訴我:寧夏小曲就是寧夏獨有的曲種。當時的寧夏小曲沒有規(guī)范形式,都是即興表演。夏花花用的是漁鼓撞鈴,現在我用的撞鈴就是從她那里傳承來的。
1976年,全區(qū)舉辦業(yè)余文藝匯演,最終要到北京參加全國曲藝調演演出。我被選上,派往北京參演。在京期間,銀川說書《紅色種子》演出了30余場。此次北京之行讓我大開眼界,回來后,我下定決心要把寧夏小曲傳承下去,從此開始自己創(chuàng)作。
獨自創(chuàng)作成為寧夏坐唱第一人
寧夏坐唱是源于寧夏說書、寧夏小曲和寧夏清曲等民間曲藝音樂,在敘事和伴奏方面繼承了寧夏說書的表現形式。1978年,我將其挖掘整理并正式定名。
我與寧夏民間藝人閆祿合作,開始表演坐唱。但我發(fā)現,寧夏坐唱一直沒有新作品問世,于是自己學著寫劇本。1978年,我創(chuàng)作的第一個冠名為寧夏坐唱的曲目《年輕的老漢》,在銀川體育館演出時,觀眾爆滿,我特別受鼓舞,在觀眾熱情的掌聲中一次次返場。至今,我集創(chuàng)作、演唱、彈奏于一身,不斷創(chuàng)新寧夏坐唱的演出形式,為其注入現代元素,把寧夏坐唱唱響全國。
觀眾評價我的演唱充滿濃郁的寧夏鄉(xiāng)音,獨具真實、感人的力量,形式活潑、語言幽默,內容多為大家熟知的人和事,給全區(qū)群眾帶來很多快樂,這讓我擁有了很多“粉絲”。
寧夏坐唱能走到今天,是觀眾給了我極大的鼓勵和信心。上世紀80年代,《年輕的老漢》經常在銀川街頭的“喇叭”里反復播出,常見電線桿下面坐著三三兩兩的聽眾,認真地聽,邊聽邊樂。一直到現在,有些40歲以上的觀眾還能唱上兩句,這讓我很感動。
不斷創(chuàng)新表現形式與時俱進
一直以來,寧夏坐唱表演是二人合演,始終是坐姿,一人操三弦邊伴奏邊說唱,為主要表演者,另一人左手執(zhí)漁鼓和撞鈴,右手擊打漁鼓幫腔。二人分角摹聲,表演時形成逗哏和捧哏的關系。同其他藝術一樣,隨著時代發(fā)展,寧夏坐唱也同樣面臨改革創(chuàng)新這一課題,如何培養(yǎng)年輕觀眾,讓他們接受寧夏坐唱呢?這是我一直在考慮的問題。
在樂器方面,“一個三弦、一個漁鼓和簡板”是寧夏坐唱所需要的樂器。除了北方說唱中最有代表性的樂器三弦,我后來在寧夏坐唱中借用了夏花花的撞鈴,數花的簡板。將撞鈴放在了簡板上,方便實用。
在表演形式上,2000年以后,我嘗試著改變20年來寧夏坐唱一直是兩個人坐著說、唱的形式,使寧夏坐唱在2003年以后,以全新的面貌出現在舞臺上。搭檔換成了女演員渠愛君,她能唱、能舞。舞臺上,從過去的兩個人發(fā)展到12個人,讓助演演員也舞起來,唱起來。但至今仍保留著寧夏坐唱“坐”的成分,只是有時候站起來,舞起來。
音樂方面不斷注入現代元素。寧夏坐唱吸收了寧夏小曲,借用西北花兒,音樂元素更豐富了,增加了搖滾樂、現代音樂的元素,讓寧夏坐唱有了更多年輕觀眾。
語言方面深挖寧夏方言的特點。我一直在想:寧夏坐唱應該換一種角度和方法去創(chuàng)作,深挖寧夏方言的特點。1997年,由我創(chuàng)作與趙杰演出的寧夏坐唱《白字經》獲文化部“文華獎”。這也是寧夏首次獲此獎項;2006年由我創(chuàng)作與渠愛君主演的寧夏坐唱《魚奶奶回家來》獲中國曲藝最高獎“牡丹獎”……寧夏坐唱通過不懈努力,在中國曲藝界爭得了自己席位。
兒子成為寧夏坐唱第一傳承人
前幾年,寧夏坐唱面臨后繼無人的窘狀。我曾經的老搭檔調走的調走,退休的退休,讓我感到焦慮?,F在,兒子徐晨成為寧夏坐唱第一代傳承人,我與兒子搭伴,一起創(chuàng)作演出,我很欣慰,也很滿意。
我對寧夏坐唱的傳承充滿希望,“有了傳承人,業(yè)余愛好者也越來越多,目前,僅我知道的,就有三四對業(yè)余表演愛好者。近期,我又聽到一個好消息,今后,文化館還將專門設置一個寧夏坐唱工作室,用來傳承寧夏小曲和寧夏坐唱。(新消息報記者 陳秀梅 馬偉實習生 胡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