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板橋(1693年11月22日-1765年1月22日)是歷史上著名的藝人,尤其在繪畫方面有特別的天賦,他特別喜歡畫蘭、竹、石,畫起來惟妙惟肖,特別形象生動。很多人為得到鄭板橋一幅畫,有時竟在他的府邸苦等數(shù)日,有時遇上鄭板橋心情好的時候,他會讓自己的下屬告知大家今天可以來領(lǐng)字畫,當(dāng)然只限于那些窮得吃不上飯的貧苦人家,好讓他們拿著他的字畫去賣給一些富貴人家,再換點吃飯錢。鄭板橋出身貧苦,他中了進士做官時,多為老百姓著想,很有堅韌和傲骨,經(jīng)常嘲諷權(quán)貴。
據(jù)《濰縣志稿》載,鄭板橋調(diào)職濰縣的第二年,濰縣發(fā)生了一場百年難遇的大旱災(zāi)荒,由于天災(zāi)尤其嚴重,很多貧苦人家被弄得妻離子散,赤地千里,寸草不生,加上前兩年的瘟疫、蝗災(zāi)等災(zāi)難,百姓無以為食,許多人被災(zāi)難餓死街頭,甚至出現(xiàn)了“人相食”的殘酷情況。
鄭板橋是這個縣城的知縣,手握有重權(quán),面對著如此天災(zāi)人禍的慘狀,他憂心如焚,心想:“當(dāng)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所以他就動用了手里的資源,想盡可能的辦法來挽救老百姓的生計問題。
他先是向上司報告,請求賑濟災(zāi)民。因事關(guān)緊急,他決定立刻開倉放糧,賑濟災(zāi)民。按照大清律例,開倉賑災(zāi)必須得到上級的批準,方可實施。于是有人勸他不要急于開倉,免得得罪上司。但一心想救災(zāi)民的鄭板橋無論如何也不肯聽,他激動地說:“現(xiàn)在什么時候了,等到上面的批準下來,老百姓可能都已經(jīng)餓死了,若要問責(zé),我來承擔(dān)。”他私自開放了縣里的官方糧倉,叫老百姓寫借條來領(lǐng)取,為大家賑災(zāi)救濟,此一舉動救活了成千上萬的人。
但是,此舉對于上層昏庸無能只會搜刮民脂民膏的貪官看來,無異于要砍他們的腦袋。于是這些貪官想了一個陰險之計,派一些官兵假冒成流離失所的老百姓,然后去排隊到鄭板橋開倉放糧的地方渾水摸魚的去領(lǐng)取糧食。
這還不算,那沒良心的官兵們還把領(lǐng)取到的糧食偷偷地放在鄭板橋家的后廚里面,然后小心翼翼的蓋好。
后來,朝廷派來大員調(diào)查賑災(zāi)一事,結(jié)果派人到鄭板橋家里一搜,竟然搜出來很多的糧食,之后官府就給鄭板橋扣了一頂大帽子,說他中飽私囊,以權(quán)謀私,名義上是為老百姓謀福利,可實際上卻是在干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私吞朝廷的賑災(zāi)糧食。
因人證物證俱在,這讓鄭板橋有苦難言,雖有許多老百姓為他說話,但官府只看如山的鐵證,無奈被撤職查辦。最后由于老百姓的苦苦哀求,才得以免去牢獄之災(zāi),只不過腦袋上的烏紗帽再也保不住,而是被皇上撤去了。
哎,人生無常,不得已,第二天他就收拾行李,雇了一條小船,順著大運河回揚州老家去。
這天,在船上,他又喝酒賦詩作畫好不自在,這會兒的鄭板橋才是他本來的面目吧。可是就在運河前方的一個碼頭旁邊停泊的一條官船上,他看到一人趾高氣昂的在那里大呼小叫。
出于好奇,他就讓小童把船搖過去,近處一看,原來是即將來接替自己上任的下一任知縣,這條官船的桅桿上掛著一面“奉旨上任”的旗子,要求運河上往來的所有的民船都要回避。
鄭板橋知道,這個接替者不是什么好人,除了吃喝嫖賭、欺壓搜括百姓外,別的一竅不通,他是朝廷一個大奸臣之子,叫姚有財,不學(xué)無術(shù),既沒有文化,也沒有道德素養(yǎng),只是仗著老子的勢力,撈了個烏紗帽,還不知廉恥的為了一個銀子買來的烏紗帽而沾沾自喜。氣憤之余,鄭板橋自言自語說:“你奉皇上的旨意上任,我奉皇上的旨意革職。大家都是‘奉旨’,你又神氣什么?”鄭板橋拿了一塊綢絹,索性在自己的船上也掛上幾個大字:“奉旨革職”,也掛到桅桿上面去,與對方“奉旨上任”的大字遙相呼應(yīng)。
這時,對方看見一只小船的桅桿上掛著“奉旨革職”的旗子,覺得奇怪,一打聽,原來是鄭板橋,就派人向他索要字畫,但是這種事情怎么可能會發(fā)生在這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昏官身上呢?鄭板橋也不答話,就直接大手一揮,一幅寫好的短詩就成了。這個昏官拿在手里正高興著呢,結(jié)果他定睛一看,原來鄭板橋給他寫了一首藏頭詩:
有錢難買竹一根,
財多不得綠花盆,
缺枝少葉沒多筍,
德少休要充斯文。
每句話的開頭第一個字,連起來就是“有財缺德”。姚有財接過一看,這一下,可讓昏官氣急敗壞了,還差點氣昏過去,哪里還有心情向鄭板橋索要字畫。
因為這件事,鄭板橋的字畫在家鄉(xiāng)揚州就更加受歡迎了,他回去以后就在家里以賣畫為生,為后世流傳下來了一筆又一筆寶貴的精神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