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經(jīng)典] i Class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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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編語] :
親愛的讀者,歡迎收看哲學版[愛經(jīng)典] i Classic經(jīng)典重讀欄目第10期!愛經(jīng)典欄目近期連載名著:
1《柏拉圖文藝對話集》柏拉圖(朱光潛中譯本,人民文學出版社)
2《第一哲學沉思集》笛卡爾(漢譯世界學術名著叢書,商務印書館)
3《悲劇的誕生》尼采
(趙登榮譯本,漓江出版社)
敬請關注!
本期,小編接著為大家連載笛卡爾的代表作《第一哲學沉思集》,今天將進入笛卡爾的懷疑世界——作為一位思想者——的第二個沉思:論人的精神的本性以及精神比物體更容易認識。
在上次連載的“第一沉思”部分中,笛卡爾詳細論述了那些所有可以引起懷疑的事物,并為此書之后的內容奠定了堅實的基礎,本期我們來看看笛卡爾如何深入剖析那個我們所熟知的“懷疑著的自我”。
文章精讀:
第二沉思:論人的精神的本性以及精神比物體更容易認識
我昨天的沉思給我心里裝上了那么多的懷疑,使我今后再也不能把它們忘掉。可是我卻看不出能用什么辦法來解決它們;我就好像一下子掉進非常深的水潭里似的,驚慌失措得既不能把腳站穩(wěn)在水底也不能游上來把自己浮到水面上。雖然如此,我將努力沿著我昨天已經(jīng)走上的道路繼續(xù)前進,躲開我能夠想像出有一點點可疑的什么東西,就好像我知道它是絕對錯誤的一樣。我還要在這條路上一直走下去,直到我碰到什么可靠的東西,或者,假如我做不到別的,至少直到我確實知道在世界上就沒有什么可靠的東西時為止。
阿幾米德只要求一個固定的靠得住的點,好把地球從它原來的位置上挪到另外一個地方去。同樣,如果我有幸找到哪管是一件確切無疑的事,那么我就有權抱遠大的希望了。
因此我假定凡是我看見的東西都是假的;我說服我自己把凡是我裝滿了假話的記憶提供給我的東西都當作連一個也沒有存在過。我認為我什么感宮都沒有,物體、形狀、廣延、運動和地點都不過是在我心里虛構出來的東西。那么有什么東西可以認為是真實的呢?除了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么可靠的東西而外,也許再也沒有別的了。
可是我怎么知道除了我剛才斷定為不可靠的那些東西而外,還有我們不能絲毫懷疑的什么別的東西呢?難道就沒有上帝,或者什么別的力量,把這些想法給我放在心里嗎?這倒并不一定是這樣;因為也許我自己就能夠產(chǎn)生這些想法。那么至少我,難道我不是什么東西嗎?可是我已經(jīng)否認了我有感官和身體。盡管如此,我猶像了,因為從這方面會得出什么結論來呢?難道我就是那么非依靠身體和感官不可,沒有它們就不行嗎?可是我曾說服我自己相信世界上什么都沒有,沒有天,沒有地,沒有精神,也沒有物體;難道我不是也曾說服我相信連我也不存在嗎?絕對不;如果我曾說服我自己相信什么東西,或者僅僅是我想到過什么東西,那么毫無疑問我是存在的??墒怯幸粋€我不知道是什么的非常強大、非常狡猾的騙子,他總是用盡一切伎倆來騙我。因此,如果他騙我,那么毫無疑問我是存在的;而且他想怎么騙我就怎么騙我,只要我想到我是一個什么東西,他就總不會使我成為什么都不是。所以,在對上面這些很好地加以思考,同時對一切事物仔細地加以檢査之后,最后必須做出這樣的結論,而且必須把它當成確定無疑的,即有我,我存在這個命題,每次當我說出它來,或者在我心里想到它的時候,這個命題必然是真的。
可是我還不大清楚,這個確實知道我存在的我到底是什么,所以今后我必須小心從事,不要冒冒失失地把別的什么東西當成我,同時也不要在我認為比我以前所有的一切認識都更可靠、更明顯的這個認識上弄錯了。
就是為了這個原故,所以在我有上述這些想法之前,我先要重新考慮我從前認為我是什么;并且我要把凡是可以被我剛才講的那些理由所沖擊到的東西,全部從我的舊見解中鏟除出去,讓剩下來的東西恰好是完全可靠和確定無疑的。那么我以前認為我是什么呢?毫無疑問,我想過我是一個人??墒且粋€人是什么?我是說一個有理性的動物嗎?當然不;因為在這以后,我必須追問什么是動物,什么是有理性的,這樣一來我們就將要從僅僅一個問題上不知不覺地陷入無窮無盡的別的一些更困難、更麻煩的問題上去了,而我不愿意把我剩有的很少時間和閑暇浪費在糾纏像這樣的一些細節(jié)上??墒俏乙谶@里進一步思考從前在我心里生出來的那些思想(那些思想不過是在我進行思考我的存在時從我自己的本性中生出來的),我首先曾把我看成是有臉、手、胳臂,以及由骨頭和肉組合成的這么一架整套機器,就像從一具尸體上看到的那樣,這架機器,我曾稱之為身體。除此而外,我還曾認為我吃飯、走路、感覺、思維,并且我把我所有這些行動都歸到靈魂上去;但是我還沒有進一步細想這個靈魂到底是什么;或者說,假如我進一步細想了,那就是我曾想像它是什么極其稀薄、極其精細的東西,好像一陣風,一股火焰,或者一股非常稀薄的氣,這個東西鉆進并且散布到我的那些比較粗濁的部分里。至于物體,我決不懷疑它的性質;因為我曾以為我把它認識得非常清楚了,并且如果我要按照我那時具有的概念來解釋它的話,我就會這樣地描述它:物體,我是指一切能為某種形狀所限定的東西;它能包含在某個地方,能充滿一個空間,從那里把其他任何物體都排擠出去;它能由于觸覺,或者由于視覺,或者由于聽覺,或者由于味覺,或者由于嗅覺而被感覺到;它能以若干方式被移動,不是被它自己,而是被在它以外的什么東西,它受到那個東西的接觸和壓力,從而被它所推動。因為像本身有自動、感覺和思維等能力的這樣一些優(yōu)越性,我以前決不認為應該把它們歸之于物體的性質,相反看到像這樣一些功能出現(xiàn)在某些物體之中,我倒是非常奇怪的。
克里斯蒂娜和笛卡爾(畫面右側)
可是,現(xiàn)在我假定有某一個極其強大,并且假如可以這樣說的話,極其惡毒、狡詐的人,它用盡它的力量和機智來騙我,那么我到底是什么呢?我能夠肯定我具有一點點我剛才歸之于物體性的那些東西嗎?我在這上面進一步細想,我在心里把這些東西想來想去,我沒有找到其中任何一個是我可以說存在于我心里的。用不著我一一列舉這些東西。那么就拿靈魂的那些屬性來說吧,看看有沒有一個是在我心里的。首先兩個是吃飯和走路;可是,假如我真是沒有身體,我也就真是既不能走路,也不能吃飯。另外一個是感覺;可是沒有身體就不能感覺,除非是我以為以前我在夢中感覺到了很多東西,可是醒來之后我認出實際上并沒有感覺。另外是思維。現(xiàn)在我覺得思維是屬于我的一個屬性,只有它不能跟我分開。有我,我存在這是靠得住的;可是,多長時間?我思維多長時間,就存在多長時間;因為假如我停止思維,也許很可能我就同時停止了存在。我現(xiàn)在對不是必然真實的東西一概不承認;因此,嚴格來說我只是一個在思維的東西,也就是說,一個精神,一個理智,或者一個理性,這些名稱的意義是我以前不知道的。那么我是一個真的東西,真正存在的東西了;可是,是一個什么東西呢?我說過:是一個在思維的東西。還是什么呢?我要再發(fā)動我的想像力來看看我是不是再多一點的什么東西,我不是由肢體拼湊起來的人們稱之為人體的那種東西;我不是一種稀薄、無孔不入、滲透到所有這些肢體里的空氣;我不是風,我不是呼氣,不是水汽,也不是我所能虛構和想像出來的任何東西,因為我假定過這些都是不存在的,而且即使不改變這個假定,我覺得這并不妨礙我確實知道我是一個東西。
可是,能不能也是這樣:由于我不認識而假定不存在的那些東西,同我所認識的我并沒有什么不同?我一點也不知道。關于這一點我現(xiàn)在不去討論,我只能給我認識的那些東西下判斷:我已經(jīng)認識到我存在,現(xiàn)在我追問已經(jīng)認識到我存在的這個我究竟是什么。可是關于我自己的這個概念和認識,嚴格來說既不取決于我還不知道其存在的那些東西,也更不取決于任何一個用想像虛構出來的和捏造出來的東西,這一點是非常靠得住的。何況虛構和想像這兩個詞就說明我是錯誤的;因為,如果我把我想像成一個什么東西,那么實際上我就是虛構了,因為想像不是別的,而是去想一個物體性東西的形狀或影像。我既然已經(jīng)確實知道了我存在,同時也確實知道了所有那些影像,以及一般說來,凡是人們歸之于物體性質的東西都很可能不過是夢或幻想。其次,我清楚地看到,如果我說我要發(fā)動我的想像力以便更清楚地認識我是誰,這和我說我現(xiàn)在是醒著,我看到某種實在和真實的東西,但是由于我看得還不夠明白,我要故意睡著,好讓我的夢給我把它更真實、更明顯地提供出來,是同樣不合道理的。這樣一來,我確切地認識到,凡是我能用想像的辦法來理解的東西,都不屬干我對我自己的認識;認識到,如果要讓精神把它的性質認識得十分清楚,那么我就需要讓它不要繼續(xù)用這種方式來領會,要改弦更張,另走別的路子。
160*90cm大尺寸的100幣值老法郎券
笛卡爾的畫像位于紙幣正面
足見其地位
那么我究竟是什么呢?是一個在思維的東西。什么是一個在思維的東西呢?那就是說,一個在懷疑,在領會,在肯定,在否定,在愿意,在不愿意,也在想像,在感覺的東西。當然,如果所有這些東西都屬于我的本性,那就不算少了??墒?,為什么這些東西不屬于我的本性呢?難道我不就是差不多什么都懷疑,然而卻了解、領會某些東西,確認和肯定只有這些東西是真實的,否認一切別的東西,愿意和希望認識得更多一些,不愿意受騙,甚至有時不由得想像很多東西,就像由于身體的一些器官的媒介而感覺到很多東西的那個東西嗎?難道所有這一切就沒有一件是和確實有我、我確實存在同樣真實的,盡管我總是睡覺,盡管使我存在的那個人用盡他所有的力量來騙我?難道在這些屬性里邊就沒有一個是能夠同我的思維有分別的,或者可以說是同我自己分得開的嗎?因為事情本來是如此明顯,是我在懷疑,在了解,在希望,以致在這里用不著增加什么來解釋它。并且我當然也有能力去想像;因為即使可能出現(xiàn)這種情況(就像我以前曾經(jīng)假定的那樣),即我所想像的那些東西不是真的,可是這種想像的能力仍然不失其為實在在我心里,并且做成我思維的一部分??傊?,我就是那個在感覺的東西,也就是說,好像是通過感覺器官接受和認識事物的東西,因為事實上我看見了光,聽到了聲音,感到了熱。但是有人將對我說:這些現(xiàn)象是假的,我是在睡覺。就算是這樣吧;可是至少我似乎覺得就看見了,聽見了,熱了這總是千真萬確的吧;真正來說,這就是在我心里叫做在感覺的東西,而在正確的意義上,這就是在思維。從這里我就開始比以前稍微更清楚明白地認識了我是什么。
可是,我不能不相信:對于其影像是我的思維做成的、落于感官的那些有物體性的東西,比不落于想像、不知道是哪一部分的我自己認識得更清楚,雖然我認為可疑的、我以外的一些東西倒被我認識得比那些真實的、確切的、屬于我自己本性的東西更明白、更容易,這實際上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不過我看出了這是怎么回事:我的精神是心猿意馬,還不能把自己限制在真理的正確界限之內。讓我們再一次給它放松一下韁繩吧,好讓我們以后再慢慢地、恰如其分地把韁繩拉住,我們就能夠更容易地節(jié)制它、駕御它了。
讓我們開始考慮一下最認識的、我們相信是了解得最清楚的東西,也就是我們摸到、看見的物體吧。我不是指一般物體說的(因為“一般”這一概念通常是比較模糊的),而是考慮一下一個特殊物體。舉一塊剛從蜂房里取出來的蠟為例:它還沒有失去它含有的蜜的甜味,還保存著一點它從花里采來的香氣;它的顏色、形狀、大小,是明顯的;它是硬的、涼的、容易摸的,如果你敲它一下,它就發(fā)出一點聲音??傊?,凡是能夠使人清楚地認識一個物體的東西,在這里邊都有。
可是,當我說話的時候,有人把它拿到火旁邊:剩下的味道發(fā)散了,香氣消失了,它的顏色變了,它的形狀和原來不一樣了,它的體積增大了,它變成液體了,它熱了,摸不得了,盡管敲它,它再也發(fā)不出聲音了。在發(fā)生了這個變化之后,原來的蠟還繼續(xù)存在嗎?必須承認它還繼續(xù)存在;而且對這一點任何人不能否認。那么以前在這塊蠟上認識得那么清楚的是什么呢?當然不可能是我在這塊蠟上通過感官的媒介所感到的什么東西,因為凡是落于味覺、嗅覺、視覺、觸覺、聽覺的東西都改變了,不過本來的蠟還繼續(xù)存在。也許是我現(xiàn)在所想的這個東西,也就是說蠟,并不是這個蜜的甜味,也不是這種花的香味,也不是這種白的顏色,也不是這種形狀,也不是這種聲音,而僅僅是一個剛才在那些形式之下表現(xiàn)而現(xiàn)在又在另外一些形式之下表現(xiàn)的物體??墒牵_切說來,在我象這個樣子領會它時,我想象的什么呢?讓我們對這件亊仔細考慮一下,把凡是不屬于蠟的東西都去掉,看一看還剰些什么。當然剩下的只有有廣延的、有伸縮性的、可以變動的東西。那么有伸縮性的、可以變動的,這是指什么說的?是不是我想象這塊圓的蠟可以變成方的,可以從方的變成三角形的?當然不是,不是這樣,因為我把它領會為可能接受無數(shù)像這樣的改變,而我卻不能用我的想象來一個個地認識無數(shù)的改變,因此我所具有的蠟的概念是不能用想象的功能來做到的。

那么這個廣延是什么呢?它不也是不認識的嗎?因為在蠟融化的時候它就增大,在蠟完全融化的時候它就變得更大,而當熱度再增加時它就變得越發(fā)大了。如果我沒有想到蠟能夠按照廣延而接受更多的花樣,多到出乎我的想象之外,我就不會清楚地、按照真實的情況來領會什么是蠟了。所以我必須承認我甚至連用想象都不能領會這塊蠟是什么,只有我的理智才能夠領會它。我是說這塊個別的蠟,因為至于一般的蠟,那就更明顯了。那么只有理智或精神才能領會的這個蠟是什么呢?當然就是我看見的、我摸到的、我想象的那塊蠟,就是我一開始認識的那塊蠟??墒牵⒁獾氖菍λ闹X,或者我們用以知覺它的行動,不是看,也不是摸,也不是想象,從來不是,雖然它從前好像是這樣,而僅僅是用精神去察看,這種察看可以是片面的、模糊的,像它以前那樣,或者是清楚的、分明的,像它現(xiàn)在這樣,根據(jù)我對在它里邊的或組成它的那些東西注意得多或少而定。
可是,當我考慮我的精神是多么軟弱,多么不知不覺地趨向于錯誤的時候,我不能太奇怪。因為即使我不言不語地在我自己心里考慮這一切,可是言語卻限制了我,我?guī)缀踝屍胀ㄑ哉Z的詞句引入錯誤,因為如果人們把原來的蠟拿給我們,我們說我們看見這就是那塊蠟,而不是我們判斷這就是那塊蠟,由于它有著同樣的顏色和同樣的形狀。從這里,假如不是我偶然從一個窗口看街上過路的人,在我看見他們的時候,我不能不說我看見了一些人,就如同我說我看見蠟一樣,那么我?guī)缀蹙鸵獢喽ㄕf:人們認識蠟是用眼睛看,而不是光用精神去觀察??墒俏覐拇翱诳匆娏耸裁茨兀繜o非是一些帽子和大衣,而帽子和大衣遮蓋下的可能是一些幽靈或者是一些偽裝的人,只用彈簧才能移動。不過我判斷這是一些真實的人,這樣,單憑我心里的判斷能力我就了解我以為是由我眼睛看見的東西。
一個人要想把他的認識提高到比一般人的認識水平以上,就應該把找碴兒懷疑一般人說話的形式和詞句當做可恥的事。我先不管別的,專門去考慮一下:我最初看到的,用外感官,或至少像他們說的那樣,用常識,也就是說用想象力的辦法來領會的蠟是什么,是否比我現(xiàn)在這樣,在更準確地檢査它是什么以及能用什么辦法去認識它之后,把它領會得更清楚、更全面些。當然,連這個都懷疑起來,那是可笑的。因為在這初步的知覺里有什么是清楚、明顯的,不能同樣落于最差的動物的感官里呢?可是,當我把蠟從它的外表分別出來,就像把它的衣服脫下來那樣,我把它赤裸裸地考慮起來,當然,盡管我的判斷里還可能存在某些錯誤,不過,如果沒有人的精神,我就不能把它像這個樣子來領會。
St-Germain-des-Prés
巴黎的圣日耳曼-德-普萊教堂
笛卡爾安眠于此
可是,關于這個精神,也就是說關于我自己(因為直到現(xiàn)在除了我是一個精神之外,我什么都不承認),我將要說什么呢?我說,關于好像那么清楚分明地領會了這塊蠟的這個我,我將要說什么呢?我對我自己認識得難道不是更加真實、確切而且更加清楚、分明嗎?因為,如果由于我看見蠟而斷定有蠟,或者蠟存在,那么由于我看見蠟因此有我,或者我存在這件事當然也就越發(fā)明顯,因為,有可能是我所看見的實際上并不是蠟,也有可能是我連看東西的眼睛都沒有;可是,當我看見或者當我想是看見(這是我不再加以區(qū)別的)的時候,這個在思維著的我倒不是個什么東西,這是不可能的。同樣,如果由于我摸到了蠟而斷定它存在,其結果也一樣,即我存在;如果由我的想象使我相信而斷定它存在,我也總是得出同樣的結論。我在這里關于蠟所說的話也可以適用于外在于我、在我以外的其他一切東西上。
那么,如果說蠟在不僅經(jīng)過視覺或觸覺,同時也經(jīng)過很多別的原因而被發(fā)現(xiàn)了之后,我對它的概念和認識好像是更加清楚、更加分明了,那么,我不是應該越發(fā)容易、越發(fā)明顯、越發(fā)分明地認識我自己了嗎?因為一切用以認識和領會蠟的本性或別的物體的本性的理由都更加容易、更加明顯地證明我的精神的本性。除了屬于物體的那些東西以外,在精神里還有很多別的東西能夠有助于闡明精神的本性,那些東西就不值得去提了。
可是,我終于不知不覺地回到了我原來想要回到的地方;因為,既然事情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認識了,真正來說,我們只是通過在我們心里的理智功能,而不是通過想象,也不是通過感官來領會物體,而且我們不是由于看見了它,或者我們摸到了它才認識它,而只是由于我們用思維領會它,那么顯然我認識了沒有什么對我來說比我的精神更容易認識的東西了??墒?,因為幾乎不可能這么快就破除一個舊見解;那么,我最好在這里暫時打住,以便,經(jīng)過這么長的沉思,我把這一個新的認識深深地印到我的記憶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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