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到女人那里?別忘了帶上你的鞭子」這句著名的話出自尼采的《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書中字里行間充滿著俯視眾生的驕傲,詩化的句子也處處流露出澎湃的激情,給人的印象是這家伙簡直自信心爆棚。所以看到這句話首先會認為尼采是個蔑視女性的男權(quán)主義者。但事實真是如此嗎?
首先讓我們先了解一下尼采。尼采生于德國一個鄉(xiāng)村牧師家庭,5歲喪父,緊接著弟弟夭折,次年隨同母親和妹妹遷居瑙姆堡,加之祖母和姑姑,幾個女人將他置于一個完全女性的家庭之中,讓他喘不過氣,幼兒時期就脆弱而敏感,鑄成了他陰暗憂郁的性格。
尼采一生喜歡孤獨,不愿忍受婚姻,直到1882年,38歲的尼采結(jié)識了21歲聰穎過人的俄國才女莎樂美,一見傾心。他們有著看似相同的哲學(xué)思想(看似相同,內(nèi)在本質(zhì)卻不同,因為尼采內(nèi)心是極具悲觀主義色彩的,不像莎樂美那么積極向上,這也為他們之后的分手瞞下伏筆)和相似的人生經(jīng)歷(少年時期就擁有自由的宗教觀),他們喜歡呆在一起談?wù)撜軐W(xué),只要其中一人說出前半句,另一個人就知道他(她)后半句想要表達什么,遇到這樣的知音,這種哲學(xué)上的默契,令尼采癡狂,莎樂美也很崇拜尼采無與倫比的才華,尼采曾兩次向莎樂美求婚,卻都被拒絕了。因為莎樂美是一個非同一般的奇特的女人,她的思想是獨立的和自由的,不屈服于任何人的意志。莎樂美創(chuàng)新了“三位一體”的想法,打算和尼采、保爾·里共同建造這個夢,后來因為尼采妹妹伊麗莎白的挑撥離間,尼采和莎樂美分手,這個夢就此破滅。
其次理解這句話之前,我們首先要知道,《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這是一部戲劇, 這本書的寫作開始于1882年,當(dāng)時尼采剛失去了他一生中最心愛的也是唯一愛過的女人: 莎樂美。她是他一生永遠的痛,也許正是這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和無助感,才讓他寫出了這一生的巔峰之作。反觀到書中,什么是戲???戲劇是有人物、場景和情節(jié)推進的,并且還有大量的隱喻。所以,你必須在情節(jié)中理解戲劇作者的意思。簡單地把戲劇中某個人物在某個場景下的一句話直接放到戲劇作者身上。
我們來看,在這幕劇中,說“拿鞭子抽女人”的是一個老婦,注意,不是查天師,更不是尼采,而這個老婦代表什么?正是尼采批判的“傳統(tǒng)形而上學(xué)”,也就是“統(tǒng)治西方兩千年的柏拉圖主義傳統(tǒng)”,這包括柏拉圖主義,以及它后來的變體——基督教和平等主義,簡單說,就是創(chuàng)造出一個彼岸世界的假象的理想主義學(xué)說,這在尼采看來都是虛無主義,因為“上帝死了”,相信彼岸的理想主義都是“低賤的謊言”。好,那這種理想主義者為什么想要拿鞭子抽女人呢?這就需要看“女人”這一概念在這部戲劇中代表什么意向了,“女人”的意向就是混沌、不確定、無德性。在尼采看來,“女人”就是大地,就是大自然,就是生命本身,因為自然和生命是“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的,也就是混沌、不確定、無德性的,拿尼采的概念說,就是權(quán)力意志的永恒輪回。
尤其是再聯(lián)系到尼采的教誨:上帝死了,一切存在都是權(quán)力意志的永恒輪回,而超人愛這輪回。這是一種什么精神?這是女權(quán)主義那盆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