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學近乎知”是《中庸》里的孔子的著名論斷,其完整的表述是:
子曰:“好學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恥近乎勇。知斯三者,則知所以修身;知所以修身,則知所以治人;知所以治人,則知所以治天下國家矣。”
意思是:
孔老師說:“一個人始終不停地學習,最終他就可以達到差不多是智者的境地,他看見仁人志士就努力地效法學習,最終他就可以達到差不多是仁人志士的境地,看到自己做事情還有不足還存在瑕疵甚至是錯誤,深感恥辱,痛改前非不斷精進向上,那么最終他就可以達到差不多是勇敢的境地。知道這三個方面,就知道怎么修身了;知道如何修煉身心,就知道如何管理他人;知道如何管理他人,也就知道如何管理天下國家了?!?/span>
由此可見,智、仁、勇是儒家“修身”的核心內(nèi)容,也就是“內(nèi)圣”的核心內(nèi)容。而“修身”是一個人從自然狀態(tài)的人進階到社會性的人并進一步提升為社會精英、政治精英的關(guān)鍵環(huán)節(jié)。
今天,我們重點說說“好學近乎知”。
我研讀傳統(tǒng)經(jīng)典到現(xiàn)在,越來越深刻地體會到:中國至高智慧主要體現(xiàn)在《易經(jīng)》、《老子》、《孫子兵法》三部經(jīng)典中,也就是說中國最聰明的人、資質(zhì)最好的人、智商最高的人主要是道家和兵家人物。儒家的智商僅僅處于正常人水平,也就是說儒家主要是給普通的中等資質(zhì)人向上攀升提供思想利器的。
司馬遷在《史記》中記載孔子見到老子說:“鳥,吾知其能飛;魚,吾知其能游;獸,吾知其能走。至于龍,吾不能知,其乘風云而上天。吾今見老子,其猶龍也!”
從目前流傳下來老子和孔子的言談看,孔子面前的老子確實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是我們這些資質(zhì)平常的普通人難以望其項背的。
但是,我的職場經(jīng)驗告訴我,最終在職場中脫穎而出的,卻往往不是最聰明的人、資質(zhì)最好的人、智商最高的人,而恰恰是智商正常、資質(zhì)中等,但始終不停歇地積極向上、不停歇地修煉心性的人。
這些人以正常的智商、中等的資質(zhì)最終完成了超出他們本來資質(zhì)的功業(yè)。此時,他們達到的正是“好學近乎知”的境界。
孟子說“增益其所不能”就是這個意思。
最能說明這一點的是勵志狂人曾國藩。他的事跡早已名滿天下,此處不贅言。
普通資質(zhì)的人逆襲成功的在職場中比比皆是,此處也不贅言。只說說當年學霸進入職場后打回原形的現(xiàn)象。
原因之一是:入錯行。
學霸型人物最適合的角色是專業(yè)技術(shù)崗位,如果學霸們畢業(yè)后放棄這些崗位轉(zhuǎn)而從事工商業(yè)管理、政府管理、律師等行業(yè),成功率并不高。
這就是為什么學霸在學校學習期間出類拔萃,進入職場后打回原形的原因之一。
原因之二是:知易行難的問題在聰明的人、資質(zhì)最好的人、智商最高的人那里反倒難以解決。
因為聰明、智商高、資質(zhì)好,這類人往往喜歡走捷徑也走得了捷徑,對他們來說,胼手胝足從底層滾打摸爬打天下,實在是很不堪的事情。
可惜,人類的所有智慧都是苦熬出來的,《苦難輝煌》中那些早期領(lǐng)導人的苦難歷程,上世紀50年代“青年魯班”的長期基層歷練,《七年知青歲月》中跳蚤關(guān)、飲食關(guān)、勞動關(guān)、思想關(guān),無不是歷經(jīng)坎坷后人格、心性、境界的全然提升,智慧的超卓出群。
我始終認為,人的潛力是巨大的(姑且不說是無窮的)。每一個生命都有自我突破的可能,關(guān)鍵就在于“咬定青山不放松”。堅持不懈,那就一定能夠“水滴石穿”。
《中庸》有言:
有弗學,學之弗能,弗措也。有弗問,問之弗知,弗措也。有弗思,思之弗得,弗措也。有弗辨,辨之弗明,弗措也。有弗行,行之弗篤,弗措也。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
果能此道矣,雖愚必明,雖柔必強。
譯文:
要么不學,學了沒有學會絕不罷休;要么不問,問了沒有懂得絕不罷休;要么不想,想了沒有想通絕不罷休;要么不分辨,分辨了沒有明確絕不罷休;要么不實行,實行了沒有成效絕不罷休。別人用一分努力就能做到的,我用一百分的努力去做;別人用十分的努力做到的,我用一千分的努力去做。
如果真能夠做到這樣,雖然愚笨也一定可以聰明起來,雖然柔弱也一定可以剛強起來。
自己的體驗是,常常在反復研讀某類文獻、苦思冥想不得其解之時,在某個瞬間,比如游泳最嗨之際、狂奔最爽之時、睡夢最酣時刻、看書看新聞看電視劇最爽剎那,忽然靈光一現(xiàn),所有疑難之處即刻化解。
智慧、悟性都是反復推敲艱難求索后上天的回饋。
智慧、悟性在靈動飛揚的外形背后都有著厚重的本源。
我讀懂《易經(jīng)》就是這樣一個經(jīng)歷。
也正因為如此,中國的頂級人物都是儒、道、兵、法思想全部打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