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的想法,既開腦洞,又開心!
昨天發(fā)了一篇“豬文化”的文章,今天再來點豬詩豬畫,陪大家迎豬年!昨天的文章,點擊即可鏈接閱讀:
今天就來篇豬詩畫——
吃豬頭,讀豬詩,賞豬畫,諸事快樂!
兒時盼過年,最開心的事兒,就是能在除夕夜吃到豬頭肉。
大大的一只豬頭,蒸煮而成,隨意撕下,醮上醬油,任性饕餮,鮮美無比??!
記得鄰家孩子多,每至除夕夜,皆魚貫入廚,趁大人不注意,揭開鍋,手撕一塊,塞進嘴中。大兒先為,次兒、三兒、四兒、五兒,一一仿之。爺爺識其狀,又惱又憐,憤而連鍋端起,置于門外,怒曰:你們吃去吧!孩兒們聞言,竟一擁而上,不一會,只剩骷髏矣!
如今,雖有吃不盡的豬頭肉,卻沒有童年味道。是那時物以稀為貴呢?還是如今的豬,不如從前呢?
及年少之時,愛讀古詩文,
發(fā)現(xiàn)古人真的很浪漫,“雞飛狗跳”的情狀,能寫成“雞犬相聞”的意境。
既然雞狗皆能入詩,豬也不例外——
《詩經(jīng)》里就有好幾首寫豬的詩句,《大雅·公劉》:
篤公劉,于京斯依。
蹌蹌濟濟,俾筵俾幾。
既登乃依,乃造其曹。
執(zhí)豕于牢,酌之用匏。
食之飲之,君之宗之。
《小雅·漸漸之石》:
有豕白蹢,烝涉波矣。
月離于畢,俾滂沱矣。
武人東征,不皇他矣。
不過,都文乎文乎地,不用“豬”字,而用“豕”字。豕,有可能是野豬,要不然,不可能把威武的王師比成一群白豬在過河。
當然,我最喜歡的一句詩,是《木蘭辭》里的:
小弟聞姊來,
磨刀霍霍向豬羊!
真的是無比生動形象!
只可惜我沒有殺過豬,因為我也沒有一位當兵姐姐。
唐詩里自然少不了寫豬的,張元一《嘲武懿宗》中有兩句:
忽然逢著賊,騎豬向南竄。
王績寫田園農(nóng)家生活,自然少不了寫到豬,《田家三首》其一有:
小池聊養(yǎng)鶴,閑田且牧豬。
《薛記室收過莊見尋率題古意以贈》有:
嘗學公孫弘,策丈牧群豬。
公孫弘是漢武帝時的丞相,助力于“獨尊儒術(shù)”,他少時牧豬,后來牧民,是把百姓當豬一樣對待吧。
可惜我白哥太豪邁,喜歡“烹羊宰牛且為樂”,沒對豬下手。
宋朝最出名的當然是陸游的《游山西村》:
莫笑農(nóng)家臘酒渾,豐年留客足雞豚。
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元代劉因有《詠十二生肖》一詩:
饑鷹嚇鼠驚不起,牛背高眠有如此。
江山虎踞千里來,才辨荊州兔穴爾。
魚龍入水浩無涯,幻鏡等是杯中蛇。
馬耳秋風去無跡,羊腸蜀道早還家。
何必高門沐猴舞,腸柵雞棲皆樂土。
柴門狗吠報鄰翁,約買神豬謝春雨。
清朝黃乃為也有《十二生肖題句》:
世情偃鼠已滿腹,詩稿牛腰卻成束。
平生不帝虎狼秦,晚守兔園真碌碌。
龍漢心知劫未終,賈生痛哭原蛇足。
梨園煙散舞馬盡,獨剩羊車人似玉。
子如獼猴傳神通,畫課雞窗伴幽獨。
板橋狗肉何可羨,當羨東坡花豬肉。
說到東坡肉,自然要回味一下蘇軾這個吃貨的詩,他專門有《食豬肉詩》:
黃州好豬肉,價錢如糞土。
富者不肯吃,貧者不解煮。
慢著火,少著水,火候足時他自美。
每日起來打一碗,飽得自家君莫管。
這就是“東坡肉”燒制秘方吧。此外,蘇軾在《岐亭五首其一》里,還有:
西鄰推甕盎,醉倒豬與鴨。
在《送劉道原歸覲南康》有:
定將文度置膝上,喜動鄰里烹豬羊。
相映成趣的是宋人范成大的《祭灶詞》:
豬頭爛熟雙魚鮮,豆沙甘松粉餅團。
原來,豬頭是用來祭祀的,比如,孔子及其徒子徒孫們,就能配享到冷豬頭。
清朝有個廣東人寫過這么一首《戲題孔子像》:
爾貧夜無燭,貴體何富福?
若問養(yǎng)生道,只吃冷豬肉。
瞧!吃豬頭肉可養(yǎng)生呢!
劉海粟在回憶梁啟超的一篇文章里說:
1925年新月詩社的一次聚餐會,在場的有梁啟超、胡適、徐志摩、聞一多、姚茫父、王夢白等人。
酒席上觥籌交錯,胡適忽然問道:“中國古詩很多,詩人都吃肉,就是沒有人寫過豬。這個畜生沒有入過詩?!?/span>
梁啟超聽了,不以為然,隨口舉出乾隆的“夕陽芳草見游豬”來反駁。
眾人都很佩服梁先生的博學。當下,大家就請畫家王夢白以此句為題,請豬入畫。最后梁還把乾隆的這句詩題了上去——
總感覺這畫上的豬,很像徐悲鴻的馬
后來,就有許多畫家開始畫豬,
當然,徐悲鴻把豬畫得像馬:
徐悲鴻的旺財豬
齊白石的豬,看上去有沒有很像大蝦:
還是黃永玉幽默:
黃永玉的《天天結(jié)婚,毋須離婚》
最后,祝你:
天天吃肉,快樂長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