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在66億年前,銀河系內(nèi)發(fā)生過一次大爆炸,其碎片和散漫物質(zhì)經(jīng)過長時間的凝集,大約在46億年前形成了太陽系。作為太陽系一員的地球也在46億年前形成了。38億年前地球發(fā)生變化,向宇宙展現(xiàn)了生命的姿態(tài)。
在距今5000多萬年前,一片璨綠的大洲成為了穿山甲的棲息地,他們是生物歷史上最古老的哺乳動物,可惜,地球發(fā)生高溫事故,在1500萬年-2000萬年前,他們的種群遭遇巨大危機,元老們的犧牲,幼小生命的逝去,都成為這個族群里最常有的事情,為了種群的發(fā)展,他們經(jīng)過緩慢的爬行,來到了這片充滿和諧的亞洲大地。
我是一只公元2019年剛剛出生的穿山甲,以上內(nèi)容是我們家族的發(fā)展過程。如今在東奔西跑里聽母親說起的,我們穿山甲本來是山野里很常見的動物,對環(huán)境的要求不高,適應(yīng)能力也很強,主食是螞蟻,基本也不愁吃。
最優(yōu)越的是,我們沒什么天敵。一般遇到比自己兇猛的動物,穿山甲就縮成一個球,這個球很堅硬,連獅子都毫無辦法,咬不開,啃不動。可我們卻遇到了人類,這個曾經(jīng)的朋友。
我剛剛出生的第一天,母親為了躲避人類的'追殺'蜷縮著將我護在身下,用四肢把她那尚在哺乳期的孩子緊緊地抱在懷里……目光不時流露出絕望的神色。
我聽到旁邊同伴的慘叫聲,我控制住了嗚咽。我明白,母親在保護我,我也要保護母親。從此,我們一家就過上了逃亡生活。我詢問母親父親的存在時,見到的,不再是母親慈愛的眼神,而是對人類深深的恨意。
究竟是從什么時候'友善'的人類變成了殺野狂魔,大概是人類開始注意到穿山甲,并認為它是“生物里的寶貝”。人們吃它的肉,傳說大補。拿它的甲片入藥,傳說有奇效。用它的指甲做飾品,傳說能辟邪。
可這一切都只是傳說,事實上,穿山甲的肉沒有特別的食用價值,甲片成分也很普通,至于指甲辟邪,更不知從何說起??蛇@些沒譜的傳言,卻讓穿山甲變得很值錢。人值錢是好事,而動物一旦值錢,就大禍臨頭了。
在貪婪愚昧的人類眼里,穿山甲跑不快、洞好找,遇到威脅只會縮成一團……它太好捉了,又太值錢了。所以,這個活了四千多萬年的沒有天敵的物種,現(xiàn)在,遭到了滅頂之災(zāi)。
我的好伙伴,果子貍被人們的好奇心端上了餐桌,沸水烹煮,'特色食材'鮮美的野味背后,是一只只鮮活的生命,人類因為生命而存在,他們自認為站在最頂端,為了滿足自己的貪欲,濫殺野生動物,卻不
聽說我的好伙伴在2003年被人類吃食,導(dǎo)致了非典的爆發(fā),生命在疫情面前,也卑微的可憐。我問果子貍,是否有解仇得快感,可它卻說:'我們不想害人,只希望能有一片棲息之地,就算害了他們又怎么樣,我的親人再也回不來,他們死后都留不下全尸'。淚水流淌中,我看到的滿是絕望。
2020年1月,我們野生家族'蝙蝠種族'被人們壓上餐桌,蝙蝠一直是我們野生家族里最偏安一隅的角色,他們黑夜出行,白日休憩。即使這樣也滿足不了人們的欲望,他們長得丑,脾氣怪,全身攜帶100多種病毒,生命在死亡面前才顯得格外珍貴,病毒由蝙蝠作為開端,果子貍作為宿主,進入人類世界。
冠狀病毒傳染性極大,也許是出于對人類的報復(fù),也許是出于保護自己家族的決心,我又一次來到了蝙蝠的家里,詢問著病毒的事情,可它們黑黝黝的身體,尖尖的牙齒,卻顯示出了它們的善心:'也許人類只是為了滿足自己高貴的身體,永遠不要想著報復(fù)人類,他們遲早會被自己給禍害死'。
仔細想想這句話,欲望真的可以吞滅整個種族。人類最大的教訓就是不會吸取教訓。
人類和自然之間的相處,和野生動物的相處需要一份心懷敬畏的小心翼翼。“即便你占盡了優(yōu)勢,也不可能為所欲為?!薄皹岉懼鬀]有贏家。”在疫情大爆發(fā)的一天,我和母親也被可惡的人類抓走。
我被關(guān)在一個小籠子里,親眼看到人類用雙手掰開母親的嘴,割下母親粉紅柔軟的舌頭,用棍棒鞭打母親的身體,直到母親傷痕累累,在用沸水澆灌全身,一片片鱗甲被硬狠狠拔取。我拼命的嘶吼,也擋不住人類的殘忍。
在生命的最后關(guān)頭,我沒有恨,也沒有流淚,祈禱好心的人類不要被有欲望的人傷害,也希望人類能保護好我的野生家族,很多悲劇已經(jīng)發(fā)生,但有些結(jié)局還有機會更改。對于僅剩的為數(shù)不多的野生動物,不打擾,是人類最好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