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莫(深圳)·東京半日游
在日本,西餐的流行要比我們早一個世紀(jì)還多,自明治維新就開始了:提倡文明開化,在社會生活和文化教育等等方面向歐美學(xué)習(xí)。但和洋混處,大家都還能保持好自己的姿勢和調(diào)性,確也不易。
逛銀座幾乎是旅人必須,我也不能免俗。半日時間,吃一頓飯、逛逛街,對女人來說,實在是最愜意不過的事情。于是那天我跟Mako姐姐相約,去一家即使在日本的“大眾點評”網(wǎng)上風(fēng)評也極好的西餐廳午餐,然后去逛街。
銀座的街道阡陌縱橫,我們從地鐵里出來,Mako姐姐也要靠著地圖導(dǎo)航。秋日陽光爛漫,在街巷里穿行,身為游客左顧右盼地,東看看西拍拍也是一種滋味。
餐廳是一家樓上店。東京的銀座、新宿一帶樓上店尤其多,多少有點讓人想起香港,這種“螺螄殼里做道場”的本事,概是地少人稠之地的人們不得已而為之練就的本事。但讓人欣喜欣慰,玲瓏小店餐桌上都點綴著玫瑰花瓣,白布幔帳適當(dāng)點綴區(qū)隔,小清新得很。
這家店因為在網(wǎng)上風(fēng)評極好,午市套餐正做特價,2000多不到3000日元,按那幾天的匯率5.2左右,性價比之高令人咂舌。
雖然早已習(xí)慣了現(xiàn)在高檔西餐擺盤必拗造型這件事,更何況這是在以注重擺盤著稱的日本,料理不擺得美美的肯定不準(zhǔn)出廚房,但那天的幾道菜仍舊令我咂舌:
前菜是魚茸“咸筒”,做成迷你版甜筒冰激凌模樣,魚茸釀在脆皮咸筒里;魚生沙拉以日式魚生刺身搭配蔬菜,既外國又日本,既日本又外國,而醬汁則采用了秋季上市的板栗,魚籽咸香與之配合;奶油南瓜湯先上來一只大碟,鋪些面包干、果仁,和一堆白泡泡。
然后,服務(wù)生舉壺淋湯。我知道這其實是為了保持果仁和面包干的脆香口感,不至于被湯泡軟了;更奇怪的是應(yīng)該濃郁馥香的奶油南瓜湯,日本人還是可以把它處理得味道這么淡淡的。
主菜的魚給配了三種醬汁,食材也都是本地的當(dāng)季食材。
清淡但不是無味,典型的日式飲食文化(甚至日本文化)滲透著的調(diào)性。
突然店員圍了上來,端蛋糕的端蛋糕、點蠟燭的點蠟燭,一個帥哥服務(wù)生手舉一大朵棉花糖,原來是我隔壁桌的婆婆生日。
85歲的婆婆,化了精致的妝,跟女性朋友倆人來生日大餐;我們?nèi)滩蛔〖尤氤崭璧男辛?,婆婆開心地把剛收到的一枝玫瑰花送給了我,告訴我說她的女兒在中國的大連做生意,今年夏天她才剛剛到大連旅行。然后,自己舉著棉花糖不亦樂乎地吃起來。
這一餐飯于我,真的是吃得開心盡興,還收獲意外驚喜。
吃完飯跟Mako姐姐倆人踱步銀座,順著一丁目懶散地、毫無目的地逛開,小店林立、偶有驚鴻一瞥,走走看看、戴戴試試,女人的世界里,這大致是最好的休閑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