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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下了一場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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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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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下了一場大雪

——讀徐則臣《如果大雪封門》

作者：朱紹典

如果沒有認識清流軒何妙姐，我也就不會知道中國還有一個被稱作“70后作家的光榮”的作家叫徐則臣。更不會去主動的讀他的小說。

有多長時間沒有認真的地去看一部小說，我自己已經(jīng)記不得了。只記得上一次看一篇完整的小說還是山西作協(xié)副主席王祥夫老師寄來的《積木》。如果不是他寄來，我斷然不會買，也不會看，更別說寫點讀后感什么的了。

說來特巧。何妙姐在微信群里搞一次徐則臣書法專場(徐是作家中寫的非常好的極少數(shù)那一類，非莫言等可以夢見)和簽名本小說專賣。徐先生書法是真好，學者型書法也是我的收藏標準，但價格也遠超我的購買力，簽名本于我雖喜愛，但是也稍貴。就趁著“世界讀書日”當當網(wǎng)搞活動，買了徐則臣的兩本書——《如果大雪封門》和《北上》。其實《如果大雪封門》同名作品早在2016年就被評為第六屆“魯迅文學獎”和2016“中國十大好書”?！侗鄙稀帆@得第十屆茅盾文學獎。

書買來，放了近一月才看。讀《如果大雪封門》第一遍，沒啥感覺，或者準確的不害羞的實事求是的說就是沒看懂!如果硬要說就只有淡淡的一點冷，還有一絲溫情更多的是不可言狀的苦楚。

再次閱讀是趁著監(jiān)考時間，距上次看又過了近一周。說來監(jiān)考真是好，有大段的自己可以支配的時間，真是難得。

小說寫了幾個京漂的年輕人，行健、米籮、“我”，還有一個為了不認識的女孩被幾個混混打成傻子的寶來。他們晝伏夜出，走街串巷，爬高上低的貼小廣告，沒有什么高大上的浪漫主義理想。冬天無聊中，打牌，用彈弓打鴿子吃。我在極無聊中，跟著鴿子繞圈跑。在跑步中遇到了在廣場放鴿子的“家快遠到了中國的最南端”來京城投靠自家二叔的林慧聰。慧聰，因為高考作文(半命題，《如果……》)寫了《如果大雪封門》，被一輩子沒有見過雪長什么樣的閱卷老師判了死刑。高考落榜，才北上帝都的。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在北京看到一場雪，一場足以覆蓋全北京的大雪。

他說：“如果大雪包裹了北京……那將是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凈，將是銀裝素裹無始無終，將是均貧富等貴賤，將是高樓不再高、平房不再低……北京就會像我讀過的童話的世界，清潔、安寧、飽滿、祥和，每一個穿著鼓鼓囊囊的棉衣走出來的人都是對方的親戚?！?/span>

為了這個愿望，他一等再等，哪怕天氣預報、氣象臺、一堆的氣象專家也一次次的讓他失望，哪怕他的親二叔多次要挾要收回他在北京賴以生存的又日漸減少的鴿子。

一場大雪，終于來了。

“慧聰穿著褲衩從被窩里跳起來，赤腳踏入積雪。他用變了調(diào)的方言嗷嗷亂叫。鴿子在院子里和屋頂上翻飛”。

雖然雪沒有想象中大，雪沒有將所有的東西都蓋住，高樓上的玻璃依然閃著含混的光。但是這雪足以讓林慧聰激動忘乎所以甚者發(fā)狂，連鴿子也為他慶祝。他團起一顆雪球一點點咬，一邊吃一邊說：“這就是雪。這就是雪?！蔽蚁脒@雪一定是甜甜的，也一定是酸酸苦苦的。

小說的語言有時如冬天的寒風一般客觀而清冽，又間或出現(xiàn)一些冬天暖陽般的溫暖的句子。小說以第一人稱來關(guān)照這個現(xiàn)實的世界。大雪和鴿子來自自由無限的天空，它們象征著愛、純潔、夢想。

然而大雪只是這繁華都市短暫而可憐的外衣，須臾的一塵不染之后，這世界會變得更加骯臟。

鴿子依然在飛翔，在無垠廣闊的天空中。大雪依然會封門，哪怕下一次是30年之久。

對這世界的所有美好想象，才是我們能夠在如此不完美的世界活下去的動力。但是不斷無恙死去，莫名失蹤的鴿子，卻讓這個世界著實可怕而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