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一剪梅》,有人會說它是一首歌曲的名字,一首比較經(jīng)典的老歌的名字。
沒錯,它就是歌曲的名字,不過這個詞名在宋朝時期就已經(jīng)存在了,那時候它一個詞牌的名字,取自周邦彥的“一剪梅花萬樣嬌”的前三個字,也就是今天的詞牌《一剪梅》。
跨越了近千年,突然把歌曲和詞牌聯(lián)系到了一起,其實它們也有共同的特點。因為所有的宋詞都是可以唱的,只是曲子散失了而已。今天我們就來說道說道古之詞牌《一剪梅》。
根據(jù)《欽定詞譜》的記載,詞牌《一剪梅》的詞譜有七體,雙調(diào)五十八字、五十九字、六十字皆有。各體最大的差別就是在押韻的處理上,韻腳選取的多少不同。押韻最多的一體可謂是句句押韻。龍榆生的詞譜就相對簡單一些,只有一體,以李清照所填的《一剪梅》為格,雙調(diào)六十字,上下片各三平韻。
想來多數(shù)人了解這個詞牌,恐怕是從李清照的《一剪梅》開始的。原玉如下: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云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p>
每每讀此詞,那種愁味都是足足的。記得也曾化用過最后一句,附上以前自己的詩句:無情煩惱牽心事,早上眉間午上頭。
其實《一剪梅》在宋朝時期流傳下來的作品并不多,只有六十二闋,一共有四十二位詞人填過此詞。反而是到了明清時期,文人墨客所填詞的數(shù)量才增加了不少。
問題來了,就《一剪梅》而言,到底是宋朝詞家的作品更優(yōu)秀,還是后世的文人墨客的詞作更出彩?
按照邏輯來說,宋朝是詞文化鼎盛的時期,而到了清朝才出現(xiàn)宋詞的再一次繁榮,就是中興時期。鼎盛時期和中興時期能比嗎?其實這樣的比較是需要花費(fèi)很多功夫的,這里僅僅是把問題擺出來供大家思考思考。
通過遍讀自宋朝以來能查詢到的《一剪梅》詞作,發(fā)現(xiàn)一些大詞人如蘇軾、秦觀、柳永、納蘭性德沒有填過《一剪梅》,一些大詞人如辛棄疾、吳文英等還是填過它的?,F(xiàn)根據(jù)閱讀情況,從《一剪梅》的詞作中摘錄一些句子和大家一起欣賞。
石孝友:“千里征鴻,一紙來書。”
辛棄疾:“錦字都來三兩行,千斷人腸,萬斷人腸。”
趙長卿:“梧桐葉上三更雨,別是人間一段愁?!?/p>
吳文英:“瘦倚溪橋梅夜寒。雪欲消時,淚不禁彈。”
張炎:“悶蕊驚寒減艷痕。蜂也消魂,蝶也消魂?!?/p>
蔣捷:“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p>
唐寅:“雨打梨花深閉門。忘了青春,誤了青春。”
宋琬:“思量誰得配孤芳,風(fēng)裊蘭香,篆裊沉香?!?/p>
王允持:“相逢何處木蘭舟,夢斷樓頭,腸斷江頭?!?/p>
張鴻廡:“鉛華洗凈倍芳芬。開也銷魂。落也銷魂?!?/p>
如要從以上詞句中選出一句自己很喜歡的,個人還是比較傾向于蔣捷的“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比魧⒃撛~句放回詞人的《一剪梅》中去欣賞,其實整闋詞都很驚艷。索性獻(xiàn)上原玉:
“一片春愁待酒澆,江上舟搖,樓上簾招。秋娘渡與泰娘橋,風(fēng)又飄飄,雨又蕭蕭。
何日歸家洗客袍?銀字笙調(diào),心字香燒。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p>
讀后有一種余味悠長的感覺,容顏易老,歸思無量。
最后,以上摘錄全憑個人喜好,難免存在不足和偏頗,欣賞欣賞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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